過安靜了些……”就連最能折騰的大皇姐秦飛凰,也是規規矩矩陪著太后吃齋唸佛,柔順得不可思議。
“是很安靜,不過我今日倒是聽說某人紅鸞星動,喜事臨近了。”
“誰啊?”
“還能有誰?長公主已經年過二十,這歲數,不能再拖下去了。”
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秦驚羽回神過來,愕然道:“雷牧歌?”
燕兒笑著點頭:“正是,有太后在一旁推波助瀾,連皇后娘娘也是美言不斷,這回他插翅難飛了。”
秦驚羽呆了下,在他腰間狠掐一把,罵道:“人家的婚事,你在一旁瞎高興什麼!”
“我不計前嫌,以德報怨不行麼?”燕兒哂笑,忽而面色一整,續道,“傳出喜訊的不止是長公主,還有二殿下。”
“二皇兄?”
“對,二殿下最近幾次登門造訪丞相府,商議定親之事,看來已經得到陛下默許,無有異議。”
“哦,最近事兒還真多,都在蠢蠢欲動呢。”
皇室婚姻,向來與政治需要互通,緊密纏繞,相輔相成。
大皇兄秦湛霆雖然與大皇姐秦飛凰相互看不順眼,談不上親熱,但是其生母黎皇后和梅妃私下卻關係不壞,素來走得很近,對於這樁親事,黎皇后自然是樂見其成。
而二皇兄秦興瀾,不管是情投意合,還是利益至上,與丞相府的聯姻都是勢在必行。
雷牧歌……會就此屈服嗎?
二皇兄……對那湯府小姐又有幾分真心?
人心,最不可測。
燕兒注視著她面上變幻莫測的表情,輕道:“在想什麼?”
秦驚羽定下心思,揉著額頭嘆道:“沒什麼,只是困了。”
“可要睡一會,晚膳備好我再叫你?”
秦驚羽擺手道:“不用了,你拿幾本冊子過來我翻翻,後天要去山莊,我多少須得瞭解下……”
燕兒坐著沒動,柔聲道:“前幾月遭遇暴雨,去山莊的路上被沖塌,沒修得大好,馬車行使會很顛簸,要不……還是呆在宮裡吧,過一陣再去?”
“沒關係,我就是想看看大家。”秦驚羽別他一眼,勾起他的下頜,“怎麼,你哪件事情沒做好,這樣怕我過去檢視查探?”
“殿下想到哪裡去了……”不知想到什麼,聲音漸低。
秦驚羽默然看他。
他的心意,她豈會不知?
是怕她看到缺失的位置,想起故人,徒增傷悲……
秦驚羽收回手來,咬唇輕聲道:“留在蠻荒密雲的弟兄,他們的親人家眷,可都安置好了麼?”
燕兒點頭:“是,殿下放心,撫卹與慰問都發下去了,老有奉養,幼有安頓,另外在山莊中建了祠堂立碑銘記,香火供奉,每年一祭。”
“謝謝你,考慮周全,做得很好。”在情在理在義,他都幫她想到做到了。
燕兒見她神情鬱郁,又道:“這是入門之時定好的規矩,並無半分強迫,大家心甘情願效力,重酬與風險並存,殿下也不必因此自責。去年淮縣一場洪災就死了近三萬人,京城裡前不久數人鬥毆,也是死傷慘烈……”
秦驚羽苦笑:“你不必找話安慰我,這是沒法相提並論的……”
來自現代社會和平年代的她,對於流血犧牲,始終做不到心如止水,全然漠視。
須知,人非草芥,更何況,是那些曾經一起攜手共進風雨同舟的弟兄們……
“殿下……總是那麼心軟……”
“心軟不好麼?”秦驚羽靠在他懷中,幽幽一嘆,“難道你情願我做個冷血無情,心硬如鐵之人?”
“當然不願。”燕兒輕喃,“別多想,一切有我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