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責罰。”單身大半輩子的涼城二城主無奈搖頭,揮手把偷聽的幾人哄到門口,“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早知道藍沐冉是十足的女流氓,可日上三竿還在……咳,有些過分了。
深吸口氣清了清嗓子,凌一寒刻意放大聲音咳了一聲,立馬,樓上房間的小夫妻對話戛然而止。片刻後,赫連靖鴻臥房雕花木門敞開,衣衫整齊的城主大人面無表情與平素別無二樣。
“到紫陽廳等我。”
凌一寒點頭領命。神色平常轉身離去。
然後走到門口再忍不住與躲在外面的眾人彎腰狂笑。
兩天後,一統武林的涼城城主,武林無冕之王赫連靖鴻將要與隨侍出身的玄竹館副館主鬼公子藍沐冉成親。放眼整個中州最興奮的人不是兩位新人,而是涼城這群生死與共吐槽與共的部下以及部下夫人。
怎麼能不興奮呢,對亡妻痴情八年而後又與藍沐冉糾糾纏纏三年餘,眼看奔三的赫連靖鴻終於抱得流氓歸,其間酸甜苦辣恩怨愛恨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終於能看到他們能在一起了,自然比什麼都高興。
不過,也有人不那麼高興。
涼城氣候偏冷。冬天時小風嗖嗖刮,一開門屋子裡好不容易靠火盆積攢的熱氣就會逃逸無蹤,藍沐冉瑟瑟縮縮裹在被窩裡滿臉不爽:“關門關門。要透心涼了!”
不急不緩關上房門,赫連靖鴻轉身回到床上,伸手拍了拍裹成蠶繭樣的準媳婦:“趴好,我再試試。”
“得,您老人家可別再試驗了。”藍沐冉渾身一抖。被子裹得更緊,“讓你幫忙捶個背跟搶你媳婦……啊不是,跟搶你食物似的,沒招你沒惹你那麼狠毒幹嘛?本來就是腰有點兒疼,這會兒被捶的連心肝脾胃腎都跟著疼,再讓你捶幾下估計小命休矣!”
赫連靖鴻也挺納悶,平時練功習武他都能極快上手,也不知怎麼,唯獨這捶背成了無法攻克的難題。偏巧藍沐冉跟野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沒個老實氣兒。動不動就扭了腰扭了屁股,總讓韓香粉來幫忙拿捏也不是辦法——看靜玉森森冷冷嘴角帶笑,就連氣吞山河的涼城城主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本來就不喜歡早起的赫連靖鴻被懶惰症患者藍沐冉拐帶。最近起床時間越發推遲,加上偶爾從房間中傳出有歧義的對話,一時間整個子虛宮都在議論一件事情。
藍副館主的小身板兒能扛得住嗎?
這話多虧是沒讓藍沐冉聽見,否則必定摔了茶杯一腳跨在凳子上悲鳴嘶吼:“尼瑪老子還沒生米煮成熟飯沒把赫連靖鴻這孽畜吃光抹淨裹著床單掩面啜泣啊!”
唔,沒錯,同居一年多,這二位還都保持著極其純潔的不純潔關係。
“我說,城主大人啊,”貓在被窩裡漸漸恢復溫暖,藍沐冉小眼睛巴巴兒瞅向自家男人,一臉擔憂不盡,“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了吧,我心裡疼快你也少受點兒折磨;不問吧,我心裡憋悶你也落不著好,你說我是問呢還是問呢還是問呢?”
“不問。”赫連靖鴻回答乾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誠摯熱情,我就勉為其難把問題說出來好了。”
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涼城城主斜了流氓未婚妻一眼,脫下外衫猛地掀起被子,自己也懶散地躺了進去。
“別亂動。”按下女流氓忍不住到處摸到處捏的色狼之手,赫連靖鴻把藍沐冉緊緊擁在懷裡:“還冷麼?”
藍沐冉腦袋搖得堪比撥浪鼓,嘴角一咧,小白牙排排齜起:“城主大人火氣這麼勝,大冬天都不用點火盆取暖了,這一年得省多少木炭啊!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睡覺。”閉上眼打斷藍沐冉絕對不是好苗頭的發言,涼城城主又緊了緊手臂,溫熱唇瓣落在髮絲凌亂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