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當然是有事要說——疼!”藍沐冉倒吸口涼氣。赫連靖揚沒有另外兩兄弟那般冰冷淡漠。外看就是個陽光青年郎,但是沒有人比藍沐冉更清楚,惹到這位青年狼會引來多麼痛苦的後果。
長長手指捏在淤青方退的下巴上,赫連靖揚眯起眼睛笑容不減。語氣裡多了兩分逼迫之意:“再也不見南烈,能做到嗎?”
“……不能。”
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三分。
“能不能?”
“不能。”
又重了三分。
“現在?”
“……不……能……”
再次加重力道,藍沐冉的下巴上已經顯出深紅兩塊痕跡,為防被自家二哥追問,赫連靖揚只能收手。
“做不到的話,我帶你離開好了——也不用成什麼親,找個離二哥和南烈都極遠的地方把你賣掉。好歹能換幾個銅板買肉包子打狗玩。”
嘖,賣女流氓能換錢嗎?不倒搭錢已經是天大便宜了好麼!
藍沐冉揉揉下巴,兩塊紅印慢慢轉為青紫,赫連靖揚瞟了一眼,心裡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找個看不見的地方下手好了,等會兒二哥回來怎麼解釋?被蚊子叮了?好好的在床上趴著撞牆了?女流氓瘋癲發作掐自己娛樂?長長嘆息,年輕富商有些憂愁。
“是我自己捏的。”白衣小偽男齜起牙抽著涼氣,不停揉著兩塊傷痕,“你讓我見烈殿下。我保證不告訴赫連靖鴻你欺負我。”
赫連靖揚一愣,這算公平交易?
藍沐冉伸手抓住裝著花生的盤子,仰起頭滿臉懇切:“我真的有事要對烈殿下說。回涼城就會被赫連靖鴻鎖在子虛宮了,能有什麼姦情?就當做是告別還不行嗎,半個時辰……不不不,一刻鐘,就一刻鐘,到時候我要還是沒說完你就衝進來把我嘴縫上,這還不成麼?”
既然沒姦情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赫連靖揚本想反駁。外面忽然想起一陣咳聲。毫無疑問,介於兩方之間的大淵妖孽國師風笑離適時出現了。
聽說冷麵師弟一早就去見皇上。風笑離立刻意識到這是難得時機,命人帶信給六皇子後毫不猶豫起身趕來顏華閣。赫連靖鴻是他師弟兼摯友不錯,六皇子南烈與他之間也超過君臣關係,可以說等同於朋友,南烈倒好說,師弟那股專寵與獨佔的心勁兒很有可能會讓藍沐冉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少不得多事插上一腳。
“靖揚,出來。”音容皆美的大淵國師把另一位師弟拉到旁邊,長袖一揮,門外溫文爾雅的華服男人頜首致謝,快步鑽進房中。
這不是給女流氓和招人厭的皇子提供機會嗎?赫連靖揚眉頭一皺轉身就要衝進去,冷不防背心一涼,竟是死穴被身後的風笑離制住。
“稍安勿躁,殿下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淺笑如玉,風笑離鬆開急躁的赫連靖揚拍拍對方肩膀,目光坦然,“靖鴻今天並沒有讓你來守著對嗎?他都同意給殿下和丫頭機會把事情說開,你又何必阻攔?”
赫連靖揚終於安分下來,垂頭喪氣坐在石桌旁。
二哥確實沒有讓他看著藍沐冉,是他自己不願南烈與其見面,畢竟,那是間接害死綺月的人,也是除二哥外唯一一個對女流氓動了心思且有能力競爭的人。
“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其閒操心,倒不如好好考慮你自己的終身大事。”
“……算了吧,看二哥和三哥他們倆這麼折騰我都受夠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好。”赫連靖揚聳聳肩,轉念一想,咬牙切齒從懷裡掏出賬本狠狠折上十個頁角,“女流氓,讓你紅杏出牆……”
“哈啾——”
藍沐冉揉揉鼻子往窗外瞪了一眼,南烈不解,同樣往窗外望去,卻沒見到什麼能引起噴嚏的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