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兩方關係,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不了也得硬壓下去。
伸手搭在藍沐冉額上,滾燙溫度讓大淵國師沒了笑意。
“殿下,您最好先回去,等下靖鴻回來務必要避免衝突——不管丫頭是什麼原因突然發熱,依靖鴻的性子勢必要牽連於你的。”
南烈默然點頭。兩方矛盾,最直接受害者是藍沐冉,雖然自己並無意拉開與涼城距離,可赫連靖鴻一直礙於八年前的事拒他於千里之外,若非大淵皇子身份只怕自己早已人頭落地。
“我先回書房,有事還請風國師及時知會,需要什麼東西南烈必定及時送達。”滿心擔憂最後看一眼昏過去的白衣偽少年,南烈屏著氣息轉身,卻見墨色身影挾風帶雪自院外大步走來。
想躲,無奈躲不掉。
發現南烈和風笑離同時站在房內,而向來吵鬧的小女人悄無聲息,未進房間赫連靖鴻便已意識到事情不對,及至踏入屋內看見床上躺著的藍沐冉面色赤紅呼吸急促。眼神瞬息冷若玄冰。
給南烈機會與她相見已是極不情願。藍沐冉這般狀態,赫連靖鴻心裡更是如火焚燒。
猝不及防,白色寒光驚天而起,隨著短笛尖銳呼嘯直取南烈心口。憑南烈的功夫絕無可能躲避或是回擊,風笑離又苦於手中並無武器可阻攔,只能一咬牙挺身擋在淺金色身影前。
“讓開!”
“靖鴻。你先放下劍,沐冉的病與殿下無關。”許是運動過於急促,風笑離忍不住一連猛咳。
老城主一輩子總共就收了三個弟子,拋開兩個親生兒子不算。風笑離是唯一一個與赫連靖鴻一同長大卻無血緣關係的人,論起關係除了摯友、同門外,尚有絲兄弟情誼在其中,赫連靖鴻自然不會對他出劍。
只是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方從淵皇那邊回來就看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女人再次昏死過去,急躁擔憂宿怨合而為一,盛怒出劍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無需置疑。為了藍沐冉,他是不惜毀壞當年先輩定下不得主動向大淵挑起爭端之規定的。
眉眼七分相像卻略顯瘦弱的玄竹館館主自門外踏入,掃了眼床上病貓,鳳目微咪冷睨,語氣不容反駁:“要打外邊打去。”
片刻沉默後,劍光倏地收回鞘中。赫連靖鴻一身冰冷坐到床邊,把藍沐冉上半身緊緊抱在懷裡,頭也不抬一手指向門外:“滾。”
大淵皇子身份尊貴,就算對方身為涼城城主也不該如此出言不遜。只是南烈從不追究這些,八年前未能幫上忙導致前任城主夫人香消玉殞已經有太多虧欠,即便赫連靖鴻罵得如何難聽也不覺過分。
唯一難以說服自己的,獨放棄藍沐冉一事。
風笑離無聲搖頭示意南烈先行離去,他在這裡只會讓赫連靖鴻怒火難平,對誰都沒有好處。
該走的都走了,房內只剩下赫連靖鴻、靜玉和昏迷不醒的女流氓時,靜玉忽然低低嘆息。
“是外傷引發的炎症,她體質虛弱經不起絲毫刺激。但凡些許情緒波動都會引起發熱昏厥。我跟你說過。隨時要做好準備——這病雖不至奪命,長久下去必深入肌腠。成沉痾痼疾。”
說來說去還是循著情緒波動而來,也不知南烈說了些什麼刺激到她,歸根結底大淵這位六皇子生來就是涼城城主夫人的災星嗎?
“放下平躺,這麼抱著只會增加她負擔。”靜玉遞上溼絹又拍了些冷水在藍沐冉滾熱雙頰,厚重棉被卻不敢撤去,只看著細密汗珠一點點匯聚成溜滴落枕邊,“我去尋些燒酒,你看著她,千萬不可掀開被子,若是再感染風寒,你的獨寵可就真沒命等著成親了。”
心情不好時赫連靖鴻不喜歡說話,靜玉早已習慣他冷硬的臭脾氣,關上門徑自離去。
不過才離開一個時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