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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躬身,南烈少見地主動發言:“父皇教與臣等的大義確是治國之本,兒臣也十分贊同。只是這聯姻,並非為上策。”
“哦?”淵皇眼神一亮,面有喜色。“六皇兒自幼飽讀詩書,聰穎過人,只是才不外露發言甚少。難得今日有興致參與進來,不知你所說的上策是指什麼呢?”
四皇子眼神森冷,不發一語。
南烈,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爭這江山!
南烈抬頭望向淵皇,目光堅定而清澈。
“稟父皇,當年先祖創下與鄰國聯姻之舉乃是為了溝通實力相當的國家,但此舉流傳百年,逐漸變了標準。若是強大的對手,聯姻和親以求得兩國交好避免戰事倒無妨,然而,據兒臣所知,儘管宿羅洛國為白海對岸強國之一,卻終究無法與我中州大國相比,面對如此羸弱小國並不需聯姻,自由其他辦法以示友善。”
說得好啊!藍沐冉心裡呱啦呱啦拍巴掌。嘿嘿,那麼粗俗的幾句話到了南烈口中就這麼好聽,要是把原稿給皇帝老頭看,保準他不笑反怒,立馬氣得病重十倍。
淵皇讚許地點點頭,示意南烈繼續說下去。
“兒臣愚見,既然宿羅洛國遣使前來,我大淵不妨同樣遣使回訪,但要以更隆重的方式。”南烈頓了頓,淡淡的笑容難掩溢位的睿智光芒。“父皇試想,倘若大淵派出船隊,滿載我國神兵利器與精深文化,加以奇珍異寶南北奇貨,宿羅洛國會作何感想?”
感覺很熟悉嗎?沒錯,是很熟悉。藍沐冉學的是現世的學問,自然出主意想辦法也是參照現世的例子。如今大淵國的實力跟當年明朝鼎盛時期不相上下,而宿羅洛國所處位置又正是日本島一帶,原料匱乏,生活落後,徒有蠻力而無精工巧匠,現在不彰顯自己國力更待何時?
南烈的一番話說完,滿堂譁然。
大淵一向奉行以和為貴,從不主動進攻外邦,所以炫耀國力之想法從未有過。六皇子的建議雖然炫耀在外,但也沒有違反和為上的原則,不但可用實力威壓白海諸島國,更一改多年來大淵頻頻聯姻四處結親家的弊病。
眾人噓聲議論間,南烈長出口氣,微微側頭向外望去。
外堂那個略顯瘦弱的護衛滿面笑容,伸著兩根手指不停衝自己比劃。不得不承認,這一個笑容就讓自己的緊張消弭於無形,她,是個特別的存在。
與皇后一番耳語後,淵皇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血色更明顯了一些。
“諸位卿家想必各有想法,朕不急於求得答案。今日先行為剛剛回宮不久的翎湘公主進行冊封儀式,明日上朝朕再聽取諸位的意見。另外,關於太子一事也需早日定奪了。”
此言一出更是議論聲起,有人喜,有人憂。
“好了,莫要再議論了,諸位愛卿移步承天殿準備冊封儀式,朕少頃便到。”
淵皇退去,眾大臣躬身送行後三五成群,喧囂不斷。南烈與周圍幾位大臣寒暄了幾句便急急出了內堂,藍沐冉乖巧地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殿下,您這口才不去當演講家簡直就是浪費!就那麼幾句話能擴充套件到長篇大論,太威武了!太霸道了!”
“若不是你的‘草紙妙計’,為茗兒的事恐怕還要費上好多心思。”
藍沐冉聳了下肩,不怪我嘛,又沒用過毛筆寫字,第一次當然會寫的像草紙一樣……話說其實與草紙相比的話,像尿布更形象一些。
“走吧,先去承天殿,清臣已經先行一步送茗兒過去了。”南烈下意識地伸手整了整藍沐冉的衣領。“你也小心些,不要被發現,恐怕四皇子一直在注意你。”
藍沐冉轉頭朝內堂方向比劃了個鬼臉,嘻嘻哈哈跟著南烈往承天殿趕去。
在兩個人身後不遠處,那雙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