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去找靜玉館主!”
昏過去前,藍沐冉只記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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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月樓中,罕見地出現了女子的身影。
素小雪沒心情感慨第一次進入憶月樓的喜悅,床上躺著的人已經把她所有的心思都鎖定了。
藍沐冉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纖細的手腕正抵在靜玉細長的指間。
“靜玉哥哥,沐冉到底怎麼了?”
蘇盡抱住素小雪,輕輕搖了搖頭,不讓她去打擾靜玉診病。
離開紫陽廳前還活蹦亂跳,怎麼一會兒不見就成了這樣?靜玉看了眼赫連靖鴻,眼神中頗有怨言。
“肝氣失調,橫逆犯胃。這段時間又是傷又是病,連日奔波後未曾深歇,她本就體虛,加之肝火過盛,氣鬱化火,一旦情緒波動便會引發胃脘痛。”
“之前在南疆也有過一次。”赫連靖鴻眉頭深鎖,“這病可能治癒?”
“不易。她這病並非一日之寒,怕是早已有之。火鬱日久,致肝胃之陰虧耗,則病程每多纏綿;倘若久痛入絡,絡脈損傷,則再難醫治。”
“那到底是能不能治?”赫連靖鴻加重了語氣,微微有些怒氣。
靜玉哼了一聲,笑容清冷:“那還不是要看你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了,她的病來於肝火,憂思惱怒都會加重病情。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兩次似乎都是在與你單獨交談後她才發了病,誰知道你說了些什麼惹得她如此惱火。”
赫連靖鴻倒吸涼氣,許久後才從牙縫中擠出六個字:“小心眼的女人。”
不過是提議讓她嫁與靖揚而已,至於生氣成這樣嗎?
“你才……小心眼……”微弱的聲音不滿地反駁道。剛剛清醒就聽到如此貶低自己的評論,藍沐冉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白眼。
“醒了?”
“廢話……不醒怎麼……怎麼說的話?”
“病成這樣還要頂嘴,你成心氣我?”赫連靖鴻擺出一副臭臉,而語氣卻滿是柔和。
赫連靖揚斜眼看著這兩人,單純的主從關係,唬鬼呢?在場的人誰沒傷過沒病過,何曾見得二哥如此風風火火放下手中事務親自趕來?在精明強幹冷酷無情的二哥眼中,部下就是部下,沒有男女之分,即便是嬌豔如蓮的蕭如霜蕭館主也不曾因著女子身份有過半點優待,憑什麼一個小小的藍沐冉就能讓他屢次破例,違反原則?
“二哥,你忙你的,這丫頭交給我照顧就好了。”赫連靖揚舒眉輕笑,看起來熱心的很。
熱心個屁!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藍沐冉可是清楚的緊,這傢伙笑裡藏刀,百分百的沒安好心,別說照顧自己,不狠狠捅上兩刀子都可以掛牌貼大字報表揚了。
赫連靖鴻自然不知道兩人心思各異,還以為是赫連靖揚對藍沐冉有意呢,樂得順水推舟:“那自然好,反正你回來也沒什麼事做,精心照顧她吧。”
“我才不需要!”藍沐冉的吼叫被無視,只能看著赫連靖揚一臉賊笑伸出魔掌,緊緊地握住自己可憐嬌嫩的小手。
“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照顧你妹兒!藍沐冉的五官都要扭曲了,這混蛋的手力這麼大,骨頭快要被捏碎了啊啊啊!
兩人的暗鬥在赫連靖鴻眼中分明就是年輕男女之間的纏綿情愫,雖然都穿著男裝看上去有些彆扭。靜玉狐疑地看了赫連靖揚一眼,而其他人則是圍觀看戲的嘴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想看看藍沐冉和靖揚少主這是唱的哪出。
“靜玉,開了藥後交給靖揚就好。你們也不必在此久留,別再打擾他們。”
“打擾誰?打擾你個頭啊,赫連靖鴻你腦子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