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逼赫連靖鴻手中長劍出鞘。這些人顯然還不夠格。隨著一聲短笛嗚咽,地上數塊鳥蛋大小的石子被劍鞘一挑接連飛出。噗噗噗噗一個個精準命中追蹤者膝蓋,不到片刻功夫。揚起大片灰塵的咆哮大軍盡數撲倒在地,抱著膝蓋哀鳴不已。
都是些沒什麼功夫的老居民,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中成了南肅的爪牙,看來針對涼城的計劃並非一日二日形成的,南肅早有預謀。
“有沒有傷到?”轉過身面向探頭探腦的白衣偽男,赫連靖鴻捏住白皙小下巴左看右看,確定藍沐冉沒受到任何實質性肉體傷害後方才鬆開緊皺的眉頭,“連個焰火彈都放不好,真出了事你只能等死。”
藍沐冉無所謂地擺擺手:“怎麼可能,關鍵時刻絕對不會掉鏈子。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用我就會了,保證一放一個準,不鑽天就鑽人。”
“沒有下次。”
呦呵,這還生上氣了?伸手點了點重新皺到一起的眉毛,藍沐冉笑嘻嘻油滑得緊:“你說沒有就沒有唄,正好我還不愛幹這體力活呢,還是坐在議事廳裡運籌帷幄來的舒坦安全。”
“我沒來晚。”莫名其妙插進一句,赫連靖鴻忽然緊緊握住伸到面前的手腕,嚇了藍沐冉一跳。
誰也沒說他來晚啊,來早了估計這些人還不肯路面了呢。古怪地瞥了自家男人一眼,女流氓乾脆當做沒聽見。
問題是她當沒聽見不行,發言的人固執地就是不肯鬆手,大有不回答就不放哪怕粘一塊也要堅持到底的氣勢。發現藍沐冉並沒有理解話中意思,赫連靖鴻沉默片刻,又一次努力解釋:“我說過。喊我的名字就好,以後都不會遲到。相信我。”
藍沐冉一愣。
原來城主大人說的是這件事,關於他的承諾,遇到危險喊他的名字,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立刻出現來救她。
眨眨眼,白皙清秀的臉上湧出一絲驚訝:“赫連靖鴻,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彌補所犯過錯麼?”
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儘管對女流氓打蛇隨棍上的無賴作風早有了解,為了扳回自己光輝形象,赫連靖鴻還是忍住想把她一腳踹開的衝動點了點頭。
“唔,這樣的話……來來。”藍沐冉神神秘秘地勾勾手指示意城主大人附耳過來,等對方猶豫半晌終於戒備著稍稍彎腰時,毫不意外的巨大溼吻落在乾淨光潔的臉頰上。偷襲加揩油成功的女流氓得意滿滿,兩手摟著形態美好的脖子貼上那張俊美冷淡的臉側:“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那我說,會保護你一輩子呢?”
冷風吹過,藍沐冉有些毛骨悚然。
這是她迷到要死的赫連靖鴻嗎?這是那個天天冷著臉笑一下都賊摳門的涼城城主嗎?這是同床無數次卻一句情話都沒說過的她家男人嗎?啊,喂,那雙深邃到差點兒把人吞噬的眼眸是怎麼回事?裡面誰的溫柔掉了趕緊撿回去,不然要被他揮霍光了!
保持痴呆狀盯著等待答案的男人足有半天。狠狠嚥下口水後,藍沐冉終於恢復了語言能力。
“完了,我肯定是的了精神疾病,大白天居然開始做夢……”
一句話把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偽告白徹底摧毀。
赫連靖鴻有些無奈,那些肉麻的直白的情話他說不出口,能想到的讓藍沐冉安安心心不再擔心他會始亂終棄的話只有這一句,傻瓜居然不信。
罷了,來日方長。慢慢讓她自己品味吧。
今天好像不是黃道吉日不宜談情說愛,拼盡力氣壓住就快蹦出喉嚨的心臟,不停告訴自己這是陷阱這是陷阱,絕對是赫連靖鴻又要坑她的陷阱,默唸上一百次後終於稍微淡定一些。藍沐冉抹了把臉。
“我去看看那些狗腿子。”
白色身影繞過赫連靖鴻奔著一地呻吟倒黴蛋兒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