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皇宮裡的御醫也不是吃乾飯的廢物,怎麼不讓他們給瞧瞧?”
風笑離接過茶又是一陣輕咳,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臉上僅有的幾縷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偏偏還笑得傾國傾城:“自孃胎裡出來就帶的病,便是請得天下名醫也沒有醫好可能,況且我也並不在乎,何必多費心思。”
哪有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藍沐冉關上車窗,生怕外面的風吹到滿面病容的國師大人,自己則憋得滿面通紅汗流浹背,脫下衣服一擰估計能擠出半盆汗水。
“不必管我,只是看著殘破些罷了。”風笑離搖搖頭又開啟車窗。提起薄絹竹扇心疼地在白衣汗水軍旁邊不停扇著,“你比不得我們這些習武之人,冷了熱了要看老天臉色,小病小災都是極其危險的。靖鴻過於擔心你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那時你被三皇子捉去弄得滿身傷痕,他看似退縮放了三皇子,實則是隱忍到了極致。非要令其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方才能解心頭之恨。多少年了,自從綺月離開之後他從沒為任何人怒到如此地步。”
你若得了皇位,我便毀你的江山社稷;你若迷惑人心,我便殺盡天下。這是你傷她的代價。
這句話是後來韓香粉告訴藍沐冉的,那天晚上,赫連靖鴻沒有殺南肅卻留下了這樣一句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發狠如虎如龍,只因為南肅傷了她的身心。
長長吐口氣,似乎是覺得話題過於沉重了,藍沐冉甩甩頭丟掉沉鬱,隨手拿起另一個茶杯為自己倒了杯茶瀟灑仰頭。
“噗——啊啊啊啊啊!”
風笑離被一長串慘叫嚇了一跳,定神看過去,這回小偽男不是滿臉大汗,而是滿嘴大泡了——那是她自己親手燒開的熱水。親手泡的茶,也是她親手二了吧唧灌進嘴裡的。
“天遼,燙傷藥!”掀開車門,風笑離忙不迭喊道。
幸好平時天遼都會帶著不少常用藥品,這會兒真就派上了用場。小心翼翼地將藥油塗在腫起的嘴唇上。溫柔的大淵國師心疼得不行,這丫頭不僅是師弟的珍寶。更是涼城眾人和他的開心果,傷了一星半點兒都讓人急死。
“我沒事。沒事……噝……唔,這藥味道真噁心……”一邊抽著涼氣一邊苦著臉連呸數聲,喝水燙傷的倒黴之處就在於塗藥會弄到嘴裡,誰知道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配出的藥,又苦又澀,進了肚裡各種反胃。
看著大大咧咧的女流氓,風笑離愣了半天。
帶她去清潭城並不難,難在之後要怎麼保護她。鬼公子藍沐冉,這個名字足以讓江湖中所有憎恨涼城的人矛頭直指,加上表面相安無事背後狠下黑手的三皇子,獨自一人保護她比登天還難。靖鴻不會不知道他的難處,同意藍沐冉跟來大概也是被逼無奈的決定。
面對天下涼城城主是殘忍冷酷的,可面對親信時,那個曾為亡妻固守七年不娶的師弟比誰都要溫柔。藍沐冉的倔強正是赫連靖鴻軟肋,她想要做的,想要堅持的,赫連靖鴻根本沒辦法阻攔。
風笑離忽然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不然等他們兩個人成親後,只怕這丫頭會愈發無法無天,總有天釀成大禍。
“沐冉,偶爾任性可以,但靖鴻的決定你也該多多體諒,他說的做的絕對是為了你好。說句難聽話,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想看到他又一次受傷,因此而封閉自己嗎?”
這些藍沐冉都懂,是他們不懂,不懂她唯一要堅持的、絕不會放棄的決定。
“國師大人,只有這件事我必須做到底。”戳著嘴上高高腫起的水泡,藍沐冉眼底澄澈平靜,“蕭姐姐因為我的自以為是丟了性命,我必須為她報仇,親手向南肅討回這筆債。我知道這很危險,所以,我會加倍小心保護自己能平安無事回去。如果回不去的話……國師大人,你就說我走丟了好不好?不要讓赫連靖鴻知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