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痛癢,接連而來的捶打已經積攢許多怒火,在蒼白拳頭又一次落下並恰巧打在精心保養的臉上時,這盤天下棋局裡暫時領先的大將終於怒了。
“找死!”
頭顱撞在床榻堅硬扶手上發出巨大悶響,清梟閉上眼深深低頭,祈禱白衣偽少年的頭骨能像她的嘴一樣硬,別在關鍵時刻丟了性命。(未完待續)
二百四十一章 刑
初次交鋒那夜,清鸞被涼城城主鬼神不侵的威勢震懾,同時也看到了跟隨在赫連靖鴻身邊的白衣偽少年何等驚世駭俗不循常理,還有她寒入骨髓、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深埋在明朗笑容下的才是真的鬼公子,冷硬,偏執,而又不乏心術。
只是這個人時常忘掉掩蓋於後的真實自我,以玩世不恭與令人無奈的清秀瘦削身姿出現,以至於他們幾乎遺忘灑滿森冷月光的大院中,她是如何瘋狂地想要殺了眼前的仇人,如何撕心裂肺地彰顯自己的憤怒。
而現在,很顯然她再次陷入拋卻理智的純粹感情之中無力自拔,連明眸裡都刻滿憎恨與殺意,低低嗚鳴,拳頭接二連三砸在嗜血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為了等赫連靖鴻中計,本王早就殺了你!”死死扼住纖細還帶著血痕的脖子,南肅同樣沉浸在難以抑制的瘋狂中。被拉到榻上壓在身下的藍沐冉不顧一切地狠命捶打,甚至在沒有一絲皺紋的臉上留下兩道劃痕,這讓極為在意容貌的三皇子怒不可遏,眼看重重磕在硬木扶手上的頭顱溢位幾縷血滴仍無動於衷。
他想立刻毀了眼前敢於破壞他完美計劃的女人,第三次,這是她第三次傷到他身體,自墮入此道開始,還從沒有人能在給他留下傷痕後繼續活著。不,應該說,沒有人能擺脫痛苦成佛或者入地獄。
生不如死,這才是他喜歡的戲碼。
蒼白麵頰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意義不明的凌亂咒罵漸漸聽不清時,清鸞不得不出手攔住南肅:“再繼續下去她就沒命了!”
一時心急忘了加稱呼。放在平時心高氣傲的師父必定勃然大怒,可此刻滿眼火氣的三皇子能聽他勸阻已屬不易,哪還會在意這些沒用的東西。連著深深吸氣吐息,南肅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低頭看去,身上、頭上都染著血跡的藍沐冉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很快就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只是撞了頭外加脫力昏過去而已,並無大礙。”趕上前的清梟檢查一番後恭敬稟告。南肅轉身坐到床上,目光陰冷。
“弄醒,不管是對付南烈還是赫連靖鴻,有她在都能省不少力氣。”溫習著彌天陷阱每一步驟,盛怒過後南肅隱隱有絲挫敗感。他抓住了赫連靖鴻的軟肋,而藍沐冉抓住了他的痛處,當他試圖利用藍沐冉再次打擊不可一世的涼城城主時。刁鑽古怪的鬼公子已經數次將他的理智冷靜擊潰。
藍沐冉似乎比他更懂得欲敗敵身先亂其心的至理。
客觀決定主觀,主觀影響客觀,從初中開始就學習思想政治課與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的穿越女流氓怎麼會不懂這道理?所謂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順便再偷果子吃,藍沐冉在這個時空裡打從起步就站在侏儒肩膀上,總比別人看得遠了那麼一寸步。
鬼公子只是個普通人,不過來自異度空間罷了。
“把雪暖宮的人手調去其他幾處。老四得到風聲一早就跑了,沒必要再白白浪費兵力。”躁怒甫定的南肅接過茶杯,一腳將奴顏屈膝的孌童踢到角落裡,戾氣餘絲嚇得滿身傷痕的孌童不敢吭聲,畏懼地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能活著已經算是天大幸事,像那個白衣少年一樣頂風而上分明是找死,對這些囚禁於軒承宮、年紀輕輕就被去了勢小男人來說,尊嚴不過是足下泥淖。絲毫不值得為其抗爭或者犧牲。
清鸞使了個眼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