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不得立刻見到親愛的城主大人邀功請賞,研究一下今晚是不是可以附加些娛樂活動。
“這麼快?”赫連靖鴻抬起眼,微微有些驚訝。
“當然,”隨手把記錄本丟在桌上,藍沐冉仰起臉,“是你小瞧我。”
小瞧她有多陰損了。
“這些是從他們腳……啊不是,從他們嘴裡摳出來的。南肅在城內的眼線還有一些,但是跟他們一樣都是普通城民,僅有的三個地位較高者已經自盡。負責中轉資訊的人住在城外,一旦有訊息需要遞送時他們會在城西的角落燒火放煙發出訊號,之後在城門口接頭。還有……”藍沐冉吞了口口水,臉色有那麼一點慘淡,“他們近期接到的任務,就是找機會滅掉我。”
赫連靖鴻沒有說話,眼神卻越來越冷。
他對南肅並沒有太多關注,沒想到那個陰鷙的三皇子從七年前戰敗開始便處心積慮想要推翻涼城,更沒想到,對藍沐冉的寵溺竟會讓南肅將矛頭直接轉向她,不惜痛下殺手。
“沐冉,最近不許離開子虛宮。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放她出行。”這話前半句說給女流氓,後半句則是說給在場的所有副城主、館主,從源頭和源尾巴上杜絕了藍沐冉與陌生人接觸的可能。能在涼城他眼皮底下安插如此之多的耳目,南肅不得不防。
子虛宮巴掌大的地方哪夠藍沐冉掀風作浪的,這命令無疑是斷了她尋求刺激的後路,毛遂自薦高效率弄來一群人的口供,結果卻是把自己給裝麻袋裡了,沒火氣才怪。
赫連靖鴻話音一落,女流氓立馬撒潑不幹了:“反對!強烈反對!剛端了老變態的前沿暗哨,沒有眼睛沒有耳朵他就是個蛋,現在正是主動出擊的大好機會,你不讓我出去我怎麼收拾他?!”
“收拾他?你信不信前腳踏出涼城,後面追殺你的人就會蜂擁而上?”
“蜂來了不是還有你呢麼……”知道這句話大聲說出來會捲了城主大人面子,藍沐冉嘴皮子不動哼哼唧唧從喉嚨裡小聲滾出來。
看上去比誰都惜命的人,其實比誰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赫連靖鴻從不否認自己小氣,自相遇到現在,藍沐冉說過多少次活著死了無所謂的話他都記著,跳山坡,孤身涉險,從高摞的椅子上毅然鬆手落下,每次看似吊兒郎當的假小子都會讓他禁不住怒火中燒,甚至亂了方寸。
他不是聖人也不是太上忘情的神,當年能為素綺月七年不續絃不許任何女人踏入憶月樓,那麼現在,他就能為藍沐冉打破無數舊日規矩,也打破天下人眼中至情專一而又冷酷的涼城城主、人中之龍形象。
越想心裡越難平靜,索性沉著臉丟下一句威脅意味頗濃的“你自己看著辦”後拂袖而去。
剛才還挺熱鬧的紫陽廳安靜得只聽見某人狂撕紙張的噪音,二城主凌一寒長長嘆息,扶著額愁容不展。
“藍副館主,多少……你也該體諒下城主的用心。”
“體諒個屁!”嘩啦又從記錄本上撕下一張紙,藍沐冉狂躁地揉成一團再展開再揉成一團再展開然後撕成無數碎片,“他答應過的,只要是對付南肅的事絕不干涉,憑什麼又反悔?老子費盡心力憋這麼久為的不就是——”
抱怨聲戛然而止。
孃的,說漏嘴了。
啊,喂,幹什麼,怎麼都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藍沐冉環視一圈,似乎沒人對她無意中暴露的真實意圖表示驚詫,反而都黯淡了臉色無限悲情。
她本以為,所有人都會把她當做風風火火無理取鬧的任性貨,每天纏著赫連靖鴻就是全部理想,這樣多好啊,沒有人會因為在意她的想法而有所忌諱,那樣才真實。
可是怎麼搞的,好像大家都很瞭解她似的,很瞭解她經歷過痛到極點失心魔障的後遺症,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