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櫥櫃減少多少空間。
換下西裝襯衫,他沐浴過後,開啟筆記型計算機播放網路新聞,報導新聞的主播聲音有些刺耳,於是關掉,四周頓時變得靜悄悄的。
從塑膠袋裡拿出已經在超商裡微波加熱過的便當,將幾樣較為油膩的菜挑出來,再將其餘的吃下,草草結束這一餐,再把剩餘的垃圾收拾乾淨。他看著腕錶,放在長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了。
“哥,嗯,已經習慣了。”
他接起電話,淡淡地響應著話筒那方的兄長,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但直到兄長先結束交談,他才收線。
他生長在單親家庭,有三個哥哥,他排行最小,其中三哥的生日只和他差五個月。母親說,那是因為他們“同父異母”,而這麼講過的母親對四個孩子一視同仁。究竟誰才是母親親生的孩子,誰又不是,這件事在母親含辛茹苦的養育和教導之下變得淺薄且不重要;他們四兄弟從懂事開始,就很有默契地不去談及彼此之間的血緣關係,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一件需要去在乎的事。
在他對大哥和三哥說出要離開這件事情之時,他們並沒有干涉,也理所當然地不曾問過他原因細節,全是因為對他的信任。
只是,調職又搬家,這兩個重要的決定毫無前兆,十分突兀,他也僅給出自己“想換換環境”這樣的解釋;或許是因為這樣,兄長有所掛念,大哥和三哥不約而同地在這兩個星期致電關心,他也儘量不要讓他們有其它的聯想。
開啟冰箱,倒了杯開水喝下;坐到椅子上,他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事可做。思及過兩天就要開始上班,他將西裝從衣櫃裡取出,小心且仔細地熨燙,然後掛好。在口袋裡發現一張似乎不小心被遺忘夾帶的照片時,他怔了一下。
相片裡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向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自己,女的則淺淺地笑著。
他緩慢地拿起那張相片,眼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了下。
忽然颳起一陣風,或許是太過出神了,手中的相片意外掉落窗緣,因為沒有阻隔的紗窗,就那樣飛到樓下去。
混沌的天色微暗,他看到那張照片似乎被風吹到對面農田的水溝裡。本欲起身下樓去撿,但他忽然停住了動作。
那張照片已經沒有意義了,有沒有撿回來都無所謂的,他也不再擁有留著的理由。
重新坐回椅子上,直到關燈躺上床就寢前,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外面,隱約傳來昆蟲的叫聲。
隔天,依然是不用上班的日子;由於他不會作菜,當然也就不開伙,所以一早就把報紙和當日三餐一次買好。林想歌拎著袋子回到住處,用完餐之後,他覺得樓梯間頗為髒亂,於是挽起袖子拿著掃把去打掃,整棟房子空蕩蕩的,只有掃地的迴音。
他稍微整理過已經滿起來的垃圾桶,將塑膠袋綁好。
吃午飯前他先淋了次浴,在浴室時,他注意到天花板似乎有細微的聲響。
之後,他就在房裡待了一整天。
這天晚上睡覺前,他好像聽見幾次風呼呼吹動的聲音。
翌日,不用上班的最後一個日子,他出門添購必須的日常用品,回家的路上,下雨了。
原本他可以避過,但他淋著雨在住處對面耗了許多時間,最後全身溼透地進入屋內。雨滴擊在地面、屋簷或窗邊,發出小小的、不至於吵到人的聲音,一直持續到深夜都未停止。
林想歌躺在床上,張著雙眼,偏頭看向窗外;外頭一片漆黑,於是他將視線移到擺放在床頭的一本精裝版書籍;但他並沒有拿起來讀,只是在黑暗中凝視那本書許久後,轉而望向書本旁的鬧鐘,電子螢幕顯示現在時間剛好是凌晨一點。
也許是環境改變的緣故,搬到這裡來後,他的睡眠一直都很淺,只要有一點點聲響,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