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望著焦急策馬而來的趙旬——趙旬身後跟著若干個士兵,他們在岸邊下馬。
歆兒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下岸的橋已架好,瀟沭辰、瀟沭延、瀟沭潛站在一旁,士兵們皆列好了陣勢,在岸邊列作兩排。沽月汐將要下船。
“夫人!……”蔚小海與蔚小雨跟上前,有些擔憂。
沽月汐揮手製止住他們,“按照常理,我去面見華葛君王,攜同武將是忤逆之罪,你們就此等候,不可胡來。”
蔚小海與蔚小雨無奈停下步子,兩人望向杉兒,眼裡的資訊無非是希望杉兒能勸阻沽月汐。杉兒心裡生生髮痛,她心裡自然是清楚,讓沽月汐單獨去見那個人,簡直就等同於撕扯她的血肉傷疤!
“夫人。”杉兒幾步上前,一手拉起歆兒的胳膊,“夫人,公子想陪您一起去。”
歆兒愕然,看向杉兒。
沽月汐轉過身來,“杉兒,你怎麼也與小海小雨一起胡鬧起來了……”
“公子年幼,見不著夫人的話又該哭了,是吧,公子?”杉兒問歆兒,一臉的笑顯得異常溫柔。
歆兒看了她一會,小腦袋立刻轉向沽月汐,臉上堆起悲慼神色,“娘……您又要丟下孩兒了嗎?……嗚……”
沽月汐皺起眉來,她真是被嚇到了——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噁心了……
瀟沭延卻走過來,“夫人就將小公子帶上吧,公子年幼,相信華葛君主不會為難夫人。”
沽月汐想了想,微微笑起來,“延將軍想得周全,相信華葛君主不會為了區區營地而落得欺凌女幼的醜名。”
“我等——恭送夫人。”瀟沭延低下身。
眾人見狀,皆低身行禮。
沽月汐一衣白紗,輕舞靈動而越發顯出高潔之氣,脂粉未施,絕塵妖嬈越發顯出倚天之尊。神閒淺笑,沽月汐伸出一隻手來,“歆兒,來——”
歆兒頓時明白了一句話:為何總說女人如花。
這一片蒼茫的灰黃色,這一片的躁動的深藍色,中間婷婷立著一個純白的影子,像一朵突兀而生的芙蓉花,純淨美好得叫人不忍多看一眼……就怕這雙眼,會使她沾染上塵埃。
她早已撼動西婪士兵的心,也使船下的趙旬震撼……
為何……為何他會覺得如此之熟悉?這舉手投足……世上竟會有第二人存在?!……
歆兒歡笑著小跑過去,抓住沽月汐的那雙手,緊緊抓住——他不敢鬆手。沽月汐只是笑笑,牽著他走下船去。
“歆兒,今天……你已經有資格去見一個君王了。”沽月汐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歆兒捱得很近,他聽得很清楚。
“歆兒,你想做王嗎……”沽月汐說。
歆兒疑惑不解的望著她,“……娘?”
“不要鬆開我的手,永遠不要。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拿到。”
歆兒能感覺到沽月汐身體的輕微顫抖。
——為什麼?……她在發抖?她在害怕?……強大的她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在趙旬看來,這副情景卻是溫馨的母子密語,兩人像從畫卷裡走出一般,美麗而高貴。
趙旬禮貌的走上前去,微微低身,“在下是此軍大將趙旬,奉命來此接迎夫人,夫人請——”
沽月汐看他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歆兒隱隱察覺到沽月汐身體裡暗藏的怒氣。
“將軍趙旬……”沽月汐禮貌的回視一笑,“……別來無恙。”
趙旬心裡是一陣亂麻,他看著面前的沽月汐,只覺得千山萬石逼壓過來!
“娘……”歆兒拉回沽月汐的注意力,“這裡風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