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麼?”林逸之問道。他對這玉姑姑也是相當敬重的,特別是她對左顏家的忠誠。左顏家雖然已經家道中落,她卻依然對左顏汐不離不棄。如今唯一的主人逝世,雖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間接因他而死,想想來,也對這姑姑有些內疚。
玉姑姑並不抬頭,低聲說道:“老奴有一事相求。”
“說吧。”
“小姐貌比天仙,身姿婀娜,世人都美譽她為出水芙蓉,更有人稱其芙蓉仙子,老奴斗膽,請示王爺可否讓小姐水葬安魂。”
水葬?一旁的李燁轉過身來,驚訝的看著林逸之,他從未聽聞過水葬一說。
林逸之倒沒什麼過多的反應,“這是我欠她的,姑姑你覺得如何合適,一切就都交由你辦吧。”
玉姑姑曲了下身子,退去了。
李燁望著姑姑離去的背影,不禁問身邊的林逸之:“水葬是如何說法?”
林逸之重新斟上酒,回答道:“在皇城是不多見的,不過在一些鄉間興過這種安葬法子。將死者置於舟上,順水流而行,一般舟都會做些手腳,所以駛不了多遠就沉進水底了。”
“哦?那不是等於餵魚嗎?”
“興水葬的人都認為水是潔淨的東西,能帶給死者安樂。如此而已。”林逸之說著,又喝下一杯梅子酒。酒雖酐香卻也清冷,涼過心肺,林逸之舒了口氣,他不禁有些懊惱對左顏汐的冷酷無情。畢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
“人死不能復生。她就算是活過來,你也給不了她什麼。”李燁輕輕說道,他彷彿看出了林逸之的心思。
輕嘆了口氣,林逸之又重新恢復他俊朗的笑容,“你這次來找我,怕不是為與我喝酒的吧,有什麼事?”
“應嵐妃所託而來。”李燁低聲說道。
嵐妃!這字眼讓林逸之一陣驚慌。“她……她怎麼樣了……”他也只有在李燁面前才敢流露真情。
“她很好,但是你將會很不好。”
“怎麼?……皇兄難道還不放心我嗎?”林逸之苦笑。
李燁也乾笑兩聲,“哈哈,你若是待左顏汐好一些也就罷了……可天下間幾乎任誰都知道你冷落她三年之久,皇上能不疑心嗎?何況,……如今左顏汐……也罷,皇上也並非無容人之量,只是他也要顧住皇家的顏面,不能讓朝廷裡的人都議論他的家事。”
“我知道,定是那幫大臣又說了些什麼了。”林逸之無奈的說道,他是知道的,他讓他的皇兄陷進了尷尬之中。
當年林然身為皇太子,朝廷兩派相爭,丞相秦連為鞏固太子勢力將女兒秦嵐嫁於太子殿下,實為迫不得已的政治需要。縱然林逸之與秦嵐早已海誓山盟也無可奈何。那時為了大義,林逸之放棄了。這一放便是三年。
“要那幫大臣閉嘴是必須的,這事可大可小,丞相秦連也很為難。”李燁嘆息的看著好友,他當然明白林逸之的苦,只是身為臣子,有些事,只能從之,“西婪又進犯了。”
“西婪?!”林逸之驚訝的挑起眉。
“沒想到是吧?剛平定了鱈州之難,西婪就進犯了。”
“上次我與趙將軍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沒想到半年不到又進犯了……西婪國土雖大,卻不及我國富足,他們如何準備的糧草與軍隊?”林逸之覺得蹊蹺。
“你除了是親王之外,也被譽為常勝將軍,這次皇上似乎有意讓你前往,於是嵐妃特地要我來囑咐你,皇旨這幾天可能就會下來了。”李燁說完,嘆了口氣,“她對你也是夠上心了。”
林逸之不語,又一盞酒下肚,涼徹心肺涼徹骨,如同當年目睹心之所愛坐上他人花轎。“西婪與我華葛國素有糾紛,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何需驚慌……”林逸之無謂的說道。
這時李燁反而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