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前幾夜心神不寧夜不成寐,歡愉過後身心得以放鬆,疲憊感便如潮水般席捲上湧,夜晚如此安靜,沒有任何吵鬧與聒噪,僅有他和溫荇清兩個人彼此相擁。
溫荇清低頭吻過時瑜前額微溼的發,手掌有節奏的在他後背輕輕拍打鬨人入眠,直至平穩呼吸聲在懷中傳過。
本想就這般擁人入睡,陣陣微弱的震動突然在床下響起,夜深人靜,這點動靜當即被兩耳敏感捕捉,溫荇清替人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毯上,拾起自己那部不斷閃爍的手機,看清來電顯示後,睡意頓時全無。
“哥。”
走出臥室將房門輕輕虛掩,溫荇清隨後接起電話壓低聲音,“這麼晚打來電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並沒有。”溫馳川出聲打斷,手指不小心彈到辦公桌上一支鋼筆,“只是關心一下你和時瑜的情況。”
“無事,我和他都很好,總不能因為網上那些不當言論就不吃不喝不睡吧。”語氣中夾帶玩笑,溫荇清順手提起茶几上的水壺倒出半杯涼白開,隨後端起坐在沙發上,兩眼直視著臥室裡溢位的那點昏暗亮光。
默了一默,緊捏手指,“……爸他呢?可還好?”
電話裡溫馳川似有一怔,隨後傳來聲不甚清晰的笑,開口回答,“尚好,你要知道當年他可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大風大浪要比我們這群年輕人經歷的多。”
話雖說的輕快,溫荇清亦知大哥報喜不報憂,人逢老越容易大動肝火,只猜那幾篇花邊新聞就足夠他面紅筋暴。
溫荇清抿口水潤喉,緊隨著問句,“集團近況如何?”
“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都能招架過來。”溫馳川聲音明顯帶著疲憊,語氣卻放得輕快,“已經讓人員制定好了公關策略,到時召開新聞釋出會以直播形式面向公眾,對所有問題予以一個答案和澄清。”
溫荇清皺眉不語,這種無異於自揭傷疤,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舊事真相,挺自傷的一種方式,最為痛心的便是,母親離世幾十年後仍要承受批評指責,逝者靈魂得不到安歇。
“哥。”
“嗯?”
“一定要照顧好身體。”
兄弟二人在電話兩端各自沉默一瞬,溫馳川輕輕嗯了聲繼續說道:“不要刻意去看那些文章和評論,網路之地本就是非多,很容易影響情緒和失去判斷能力。”
“我明白。”轉頭望向一眼虛掩的臥室房門,溫荇清將聲音更壓低幾許,“這本就是提供報道之人想要看到的結果,越是自亂陣腳越是如對方所願。”
“我正在找人查明報道源頭,看看究竟是哪一家媒體,又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溫馳川說罷,聲音忽然下沉,“不過,很有可能不會查到具體的人是誰。”
黑暗中溫荇清睜著一雙眸,微弱螢幕光襯出幾分冷意,繼續大哥的話說道;“那人或許是匿名投遞給的報社,也有可能買通私人媒體進行釋出,僱傭大量水軍進行營銷,背後之人很難揪出其真實身份。”
溫馳川不置可否,“那段音訊是前段時日溫焱婚禮上你同我的談話,被人掐頭去尾,惡意剪輯後釋出了出來,這兩日,我翻看過大量新聞謠言,發現有些文章並非只圍繞舊案裡的溫家,倒是把姜書記也一同捲了進來。”
“姜書記?”溫荇清對這人印象不深,卻也知道這麼個人物,“你是說主持中海隧道專案建設一事的那個姜書記?”
“對,現任京華市委書記姜延坺。”溫馳川頓了下說,“也是當年參與除惡行動,和父親有過合作的緝毒總隊隊長,如果不是那次配合,很難確定鮑昊龍販毒罪證,新書記剛上任且無法站穩腳跟,有些新聞故意牽扯上他,說明挑起此次輿論的幕後主使,是一個對溫家瞭如指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