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時瑜深吸一口氣才拉開虛掩的門走出,故意製造些動靜以便讓兩人察覺。
程萬山急忙給陸雪梅使眼色噤聲,轉過頭笑意盈盈忙招呼時瑜吃飯,“你嬸子就快做好飯了,一會吃完我陪你去醫院。”
“沒關係堂叔,我去醫院裡看看時向陽的情況,一會就在醫院裡吃吧。”時瑜抿起嘴笑笑,讓程萬山瞧不出什麼端倪,“一會瑤瑤不是還要上學嗎,你幫堂嬸送送她,我自己去就好。”
程萬山默了默沒有阻攔,只說路上讓他注意安全,有什麼問題隨時給他打電話。
出門時瑜帶了頂鴨舌帽遮陽,一身純黑將人姿態託得冷峻,走到小區門口側身避開一輛騎得飛快的腳踏車,走到公交站牌伸手去包裡摸索公交卡才發現忘記帶上。
其實折回的路程並不遠,並不會耽擱多久時間,時瑜坐在公交站椅上兀自發了會呆,開啟黑色帆布包的外層,其中靜靜置放著一顆薄荷糖果和一張照片,手指片刻停留捏出糖果,撕開糖衣隨後放進嘴裡。
有點辛辣,也有點清涼的甜。
原本要搭乘的1路車緩緩駛停,又載著其他人從面前緩緩離去,心尖就跟針扎似的突然疼了一下,鼻尖酸澀眼圈有些泛紅但始終沒讓淚出來。
伸手去壓帽簷,告訴自己不該有那麼多的情緒才對。
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還要認真去做需要做的事。只是,有些路一定要自己去走。
向陽
京華一醫,在市裡排名前幾的大型綜合性醫院,程萬山一個親戚的女兒在其中擔任護工,有人總比好過沒有,於是便找了這處。
時向陽就是在這住的院。
初時以為是換季感冒,女孩平時心也大,和導員簡單請了兩天假在宿舍裡休息,卻不想這次不同以往的症狀,吃藥打針絲毫不見效果,反而越來越嚴重。
舍友下課回來呼喊不見其回應,拉開床簾後發現人高燒昏迷,鼻血也橫流不止,登時嚇壞了,手忙腳亂才撥打了急救電話。
結果一套檢查下來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確診為急性白血病。
白紙黑字,寥寥數字宛如巨石,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那時醫生說發現不算及時,病情仍然可控,治療效果因人而異,積極配合治療或許會將生命線延長,時瑜當時想也沒想,一口答應下所有治療方案。
再多的錢他都會想辦法去賺,即便負債累累也不會輕易放棄哪怕半分可能。
去看時向陽之前,時瑜在醫院門外水果店買了些她愛吃的紅心柚,八月的柚子很甜,正適合這個時候。
來醫院之後先去找了趟主治醫生。儘管之前程萬山安慰他說一切都好,心知這話都是為了安慰而說。
陸雪梅說的難聽但現實,時向陽的病就像個無底洞,人無非要一直依靠治療和藥物支撐,無論哪筆錢都不是小數目,最心疼的還是人,無休止的治療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又如何會一切都好。
進去病房的時侯,一眼看到時向陽帶著頂灰色針織帽正躺在床上舉著本雜誌,因為貧血比較嚴重,面部在光下呈現出病態的白色,整個人顯得清瞿單薄。
和走前相比,人又瘦了一圈。
時瑜心底隱隱升起了愧疚,決心不會再提想要出去之類的字眼,如果時向陽聽見一定又會像上次那樣堅持,說不去反而還使小性子不吃藥。
雖然就小了自己兩三歲,但任性起來還真拿她沒辦法。
隔壁床陪同家屬聽聞人聲,抬頭對著時瑜微笑點頭招呼,時向陽這才從雜誌中驚覺抬頭,也不顧正在輸血,掀開被子就要往下跳。
“哥!”
時瑜上前按住激動的妹妹,對她做了個噤聲手勢,示意隔壁床病人正在休息,又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