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總能用得到。”
“您和嬸子能過來向陽就已經很高興了。”感激的話總覺得說出口言輕,時瑜環顧眼四周,帶著些歉意對兩人說道:“監護病房裡規定時間限制人數,也沒有什麼太方便的地方讓你們歇息喝口茶水。”
程萬山連連擺手,“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我和你嬸子本來就是……”
“謝謝你,堂叔。”
聽到這聲道謝程萬山稍有一怔,摸著頭不好意思回答,“我聽你電話裡說向陽身體現在這種情況,想著你在醫院裡肯定會有很多忙事……如果有任何需要堂叔幫助的地方,你隨時告訴我。”
說完又覺得話語有些蒼白無力,以那位溫姓老闆的實力,不僅醫療裝置專家團隊,就連時向陽身邊都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照顧,哪還有他能搭手的地方。
聽者入耳,心中不免熨燙,遇到程萬山之前,時瑜從那些所謂親戚身上嚐到過各種人生百味,唯獨沒有溫暖這個東西,遇到程萬山之初,那時還以為他和過去這些人一樣,後來的一切都在印證他猜錯了。
或許是幾夜難眠精神不濟的緣故,時瑜這片刻有些發散神思,目光從程萬山黝黑的臉上飄落去他鬢邊,醫院白熾燈燈光如晝,使得那些白髮在他頭上明晃晃尤其扎眼,襯得程萬山愈發蒼老,那張面孔也似久經滄桑。
“小瑜。”
被這一聲呼喊驚得回過神,時瑜愣愣看向程萬山,淺笑搖頭,“沒事的堂叔,這不是還有護工阿姨在,我都很少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那挺好,不是太忙就好。”程萬山說話間兩手交織緊握在一起,看看時瑜又低頭瞄向地板,“這些天我看了……那些烏七八糟的新聞,別放在心上也別去管,一看那文章寫的,簡直胡說八道欺騙大眾不是,我告訴你嬸子和周圍鄰居是這群人瞎編亂造,你嬸子也說他們為了賺錢泯滅良心,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就是。”陸雪梅應聲附和,經由程萬山剛剛那番說道點撥,這會話變得好聽起來,“等向陽身體好些後,你帶著她來我們家,嬸子給你們做拿手好菜。”
或許程萬山刻意對陸雪梅隱瞞了他和溫荇清之間的關係,時瑜心知堂叔這麼做是對他好,不落自己人什麼閒話。
“知道了,堂叔嬸子。”時瑜對兩人微笑點頭,“等向陽身體恢復好以後,我一定會帶著她去你們家,去吃嬸子做的飯菜。”
相談幾句,程萬山便說要回去,下午還需值班,走前堅持要把禮品留下,說上次乘了溫荇清的便利,還沒有來及好好感謝人幫忙,除了帶給時向陽的東西外還有些好煙好酒,要是這些不肯收,他心裡也不會過意得去。
時瑜勉為其難只好留下,送夫妻倆下樓之際卻被程萬山搖頭拒絕。
“別送我們了,你穿這身衣服來來回回還要消毒替換,快回去吧。”程萬山對人連連擺手拒絕,堅持不讓時瑜送他們下樓。
身穿防護服確實多有不便,時瑜不再強求,站在原地目送兩道背影互相攙扶著慢慢離去,直至消失在視野裡。
剛步入樓梯道口,程萬山一不留神腳下踩空,身形一晃緊接著踉蹌幾步,險些將自己和陸雪梅一起帶下樓梯。
陸雪梅當即驚撥出聲拉住他胳膊,站穩後責怪看向人一眼,“你剛才在神遊什麼呢?萬一真摔倒了咱倆得一起躺進醫院裡去。”
“沒事……”程萬山驚疑未定,但很快從這種狀態中回過神來,“就是心裡總覺得哪裡不舒服不得勁。”一種莫名的,說不出口的心慌不安。
陸雪梅用手拍了拍他後背,輕聲安慰道:“肯定會難受啊,畢竟那孩子病成現在這個樣子,誰看到心裡都會不舒服。”
並不止她說的這種感覺,程萬山搖頭嘆口氣,同陸雪梅一起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