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可能會問她為何以血相救吧,但是眼前的少年什麼都沒問,只是輕輕的說:對不起。
汐兒微微笑。
她還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正是西婪的二太子瀟沭清鸞。
西婪大太子瀟沭齊愚笨而好玩樂,皇帝有意將王位傳其二太子,皇妃為固其地位,散佈謠言稱二太子的母親宜蘭妃子與他人通姦,血統不正其實,逼得宜蘭妃子服毒自盡,而後又派出殺手以蒼銀取瀟沭清鸞的性命。雖然瀟沭清鸞自幼習武,然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實在敵不過幾個大漢的追殺,中箭後他逃竄到雪山之上,殺手們懼怕雪山的暴風雪不敢上前,以為他定會死在上面,便頭也不回的回去覆命了。
天意難測,瀟沭清鸞被汐兒救起。
天意難測,瀟沭清鸞在身體復原後,帶領一幫死士殺回皇宮,手刃皇妃與大太子,正其主位,慰祭宜蘭妃子亡靈。
從此,西婪只有一個太子。
當年的俊美少年郎已長成風流倜儻的美男子,眼神裡少了份純真,更添殘忍。
左顏汐靜靜看著眼前的瀟沭清鸞,他已是一派王者風範,再不是當年神色羞澀的少年,而眼中一股沖天的霸氣,亦不會再低眼對她言“對不起”。
無奈的笑,自她面龐上顯出。十年滄桑,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瀟沭清鸞沒有任何言語,他一臉溫和,一改平日的冷酷。輕輕拿捏起左顏汐的纖細手腕,平放在自己的大掌之上,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她手腕上輕輕的,來回撫摩,彷彿,在回憶舊事。
汐兒手腕上的傷早已看不清痕跡了,她此刻借的是左顏汐的皮禳。但是,瀟沭清鸞仍舊輕輕撫摩著,眼中含著脈脈的情。
“十年了……”瀟沭清鸞突然出聲,聽得左顏汐心裡一痙,“我找了你十年……”
“…………”左顏汐低頭,沉默不語。
“在雪山度過的那半個月,是我至今最快樂的半個月……”瀟沭清鸞仍舊輕輕說著,“我以為,我不會再見到你……以為,你是神明賜給受傷的我的幻影,可是,我又聽見了你的聲音。”
瀟沭清鸞說著,將左顏汐的手腕緊緊握住,另一隻手輕輕抬起撫著她柔滑的髮絲,“我沒料到,你生得這樣美……”
左顏汐別過頭去。
“汐兒……”瀟沭清鸞喚著她。
聽得左顏汐心裡陣陣酸楚,他誤會她了,那時的她——只是把當他是孩子般的疼愛啊。
“汐兒!……”瀟沭清鸞倏然擁她入懷!驚得左顏汐立刻掙脫開來。
瀟沭清鸞眼中閃過一絲陰寒的光,字字說道:“我不會讓你再離開!”
“清鸞!我已經是別人的妻了……”左顏汐幾乎哀求的說道。
她不願傷人,更不願傷瀟沭清鸞。她原本是可以用法術掙脫的,原本是不用被他擒回來的,可是,當她看見他那眼神,她的心又軟了,她不想出手傷他……她也知道,若不傷他,這男子定會一遍又一遍的來擒她,於是心軟了,隨他去了。
瀟沭清鸞眼中已含了怒火,“我不管!我尋了你十年!我不能再放你走!”說完,瀟沭清鸞雙手便死死鉗住她的胳臂,“絕不能放你走!”
“清鸞!你醒醒吧!”左顏汐苦言相勸,“你好不容易建起了大業,不能因為我就毀了啊!你想想,你以萬名大軍擒我回來,那些跟隨你的將士們都會怎麼想你?!”
“…………”瀟沭清鸞怔怔的沒有說話。
“我只是區區一名女子,你計程車兵們會有疑義,會有埋怨,士氣低下,無心守城……”
“你不用說了。”瀟沭清鸞眼中是幽寒的光,“你以士氣要挾我,你就那麼想回去嗎?”
“我本就不該來這裡。”左顏汐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