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塗龍望過去——士兵臉色青白,“不……不得了了!大人快過去看看!陛……陛下!陛下已經去了!!!”
——皇城官府後堂。
刑事官孟晗惶恐不安的低著頭,不敢再看。
堂上坐的是皇帝陛下,堂下跪的是皇后娘娘。他不知道該將視線放在何處,只得盯著自己的腳尖,為官這麼久,一向循規蹈矩,今年怎麼總叫他碰上這荒唐事?
塗龍忽然大步邁進來——赫然看見地上一男一女被交錯綁著跪在地上,那女人……不就是秦嵐嗎?!
“陛下!出了什麼事?”
堂上坐著的林逸之,一隻手扶著自己的眉間,眼神裡帶著些疲倦,略閉了眸,他低聲道:“孟晗,你說吧。”
塗龍倏地看向孟晗,“孟大人!怎麼一回事?”
“這……這……有人揭了緝拿獵嬰兇手的皇榜,貼在皇后娘娘背上……和這個男人……一起綁了送到官府……”
“誰送來的?”
“……不知道,附了書信……送來一個大箱子……我看的時候,皇后娘娘……就被關在裡面了……”
“書信?”
“是她——”林逸之開了口,手中還捏著那一張雪白單薄的紙,“這是交易結束後,我的得到。”
塗龍驚愕的望向昏迷的秦嵐,“是皇后做的?”
“誰知道呢……”林逸之斂著眉,若有所思的望著如斯落魄的秦嵐,“大概,是她吧。沽月汐……竟沒有殺她……”
做了這麼多事,冒這麼大的風險,只是要將華葛國的皇后送上遺臭萬年的路……為什麼?莫非是秦嵐在東諸國結下的仇家?……不,若真是那樣,為何她對華葛國這麼熟悉……
不是朋友,便是敵人——
沽月汐,我不管你什麼來歷,只要你別阻撓我對付東諸國……否則,下一次,絕不會這麼容易讓你逃逸!
“陛下,御醫已經到了。”
林逸之抬起頭,瞟了一眼那匆匆趕到的老者,“診治皇后。”
“……是,陛下。”
御醫捏著秦嵐的腕,面色不佳。又仔細察看了她的傷勢,許久之後,終於緩緩起身,恭身道:“皇后娘娘沒有性命危險……”
“我知道。”林逸之不悅的挑起眉,“難道你看了這麼久就只得出這一個結論?!”
“……陛下息怒……娘娘……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虛弱……一直昏迷可能是因為受到外界刺激……”
“夠了!”林逸之不耐煩的打斷他,不想再聽他繼續絮叨,“你們聽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后其罪當誅,但是如今身患失心瘋,案情錯綜複雜,疑點甚多,所以暫免其罪,摘去皇后頭銜留於宮中療養。而這黑衣男子,殘殺嬰孩天理難容,明日示眾斬首。”
眾人面面相覷——
皇帝要保皇后?……皇帝要保她,他們又能如何……
“你們聽明白了沒?”林逸之問。
御醫急忙點頭,“是……是的,陛下,經微臣診斷,皇后娘娘的確是得了失心瘋。”
塗龍看看林逸之,又看看昏迷的秦嵐——保她?!這種女人……死不足惜,保她做什麼?!
“塗龍,送皇后娘娘回宮。”林逸之站起身,面無表情說道。
塗龍遲疑一會,似有不服,但是最後仍低下身子,回道:“屬下遵命。”
林逸之拂袖離去了——他自有他的想法。
沽月汐,這樣交易才算公平。你不給我想要的,我也不會給你想要的。你放過伊南莎…瀧,我保下秦嵐,你敷衍我,我也能敷衍你——
你以為一個小小的暗士就能打發掉我嗎?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