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倚著門框搖搖頭:「不出門,在外邊透透氣。」
商遠輕輕嗯了一聲:「別在外面待太久,太冷了。」
「好。」
裴嘉很聽話,在外面溜達了兩圈,身上感覺到有些涼之後就回了屋裡。
商母已經醒了,在客廳倒水喝,裴嘉和她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樓。
她將身上的羽絨服換下,從衣櫃裡找了件奶杏色的毛衣換上,整個人看上去暖和又舒適。
室內寂靜,陽臺處突然傳來兩聲壓抑著的咳嗽聲。
裴嘉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接下來又是一聲輕咳,聲音被刻意壓低,但還是傳入了她的腦海。
裴嘉開啟陽臺門,冷風灌入,天空陰陰沉沉的,彷彿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隔壁陽臺處,商謹只穿一件淺灰色的單衣,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冷,額前髮絲凌亂,臉色蒼白,眼皮略有些疲倦地耷拉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欄杆上,指尖煙霧繚繞。
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商謹抬眼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立馬掐滅了手中的煙。
像是形成了肌肉記憶一般。
裴嘉盯了他兩秒,商謹平靜地回望著她,眼神沒什麼波瀾。
兩個人像是在比拼著誰的定力更好。
下一秒,商謹抬手抵住略有些發白的唇,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他微微蹙眉,沒說話。
裴嘉問他:「感冒了?」
商謹沉默兩秒:「應該是。」
裴嘉轉身回了房間,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在裡面翻翻找找,找到兩盒藥之後,重新回到陽臺。
她將手中的藥遞過去:「拿著。」
商謹抿了抿唇,眼睫微動,他抬手接過藥盒。
裴嘉收回手,就要回房間,剛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和落地的聲響,她剛要回頭,身體卻被人緊緊箍住。
商謹竟是又翻過了陽臺。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憑本能收緊這個懷抱,一刻都不想鬆開。
裴嘉整個人被摟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脖頸處傳來他滾燙的呼吸,她又氣又急,她難堪道:「你放開我。」
「不放。」
裴嘉蹙了蹙眉,手肘發狠地往後撞向商謹的腰間,身後傳來一聲悶哼,但是腰間的手臂依舊是將她鉗制地死緊。
裴嘉實在是沒辦法,掙扎過程中反倒自己弄得滿頭大汗,商謹像個大火爐一樣貼著她,裴嘉難受極了。
她拖動著腳步想要去將房門開啟,手剛搭上門把手,腰間的手忽然鬆開,還不待她反應過來。
「咚」的一聲悶響,商謹倒頭磕在了地板上,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嘴唇乾裂,已經昏迷了過去。
裴嘉看了他一眼,門口傳來敲門聲。
商遠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你怎麼了,是什麼東西倒了嗎?你沒事吧?」
裴嘉開啟門,「嗯。」
「什麼東西?」商遠探進頭來看,當看到地上躺著的男人之後,臉上的表情不受控制起來,「操這誰啊,你房間進賊了?」
商遠說著連忙伸手拽住裴嘉的胳膊將她拉出了房門。
「不是賊,」裴嘉有些好笑的解釋,「是你哥,他發燒了。」
商遠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我哥又發什麼瘋了,發燒了還往你房間裡闖,不怕傳染給你啊。」
「還有……」
「他是不是又騷擾你了?」
裴嘉舒了一口氣,無力道:「你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把他送進醫院?在磨蹭下去人該燒糊塗了。」
商遠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差點忘了,還好你提醒我。」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