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控剛才他的無禮。“那盒子裡的東西是一些稀有的藥材,摔摔也不會壞掉的。小姑娘,下次走路時看著路走,如果是把那些古董珠寶摔壞了,就算把你賣了也賠不起的!”侍從還是鼓著個臉,但語氣緩和了不少。
“好!”莊書蘭笑容不變,可眼中的冷漠卻是不易察覺,“那我可以走了嗎?”
見侍從點頭,莊書蘭轉身,微微提起裙襬轉身,臉上的笑容也隨之而收起,輕輕地抿了抿唇,不屑地掃了那馬車一眼。
“等一等!”
莊書蘭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溫雅裡透著高貴氣。莊書蘭微微頓了頓腳,唇邊再次揚起個十五歲的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轉頭,在眾多的人群中莊書蘭就發現了聲音的主人——因為他正向莊書蘭靠近著,最後站在莊書蘭的面前,卻不說話。
俊雅的容貌,優雅的笑容,鑲著黑絲邊的乳白色錦緞衣,讓莊書蘭意識到這位公子非富即貴,而他腰間羊脂玉所穿著的惠子上有根金色的絲線,更是讓莊書蘭的眼色一沉——金色,是皇家人所專用的顏色!再看那位侍從此刻的恭敬態度,莊書蘭不難猜出他的身份。“這位大哥哥,你是在叫我嗎?”莊書蘭在打量他的同時,笑眯眯地抬眼尋問著,同時也決定著裝天真到底。
“嗯,小姑娘,你是怎麼知道沒有撞壞這盒子裡的東西呢?”司徒修南笑容滿面地問著這個粉嘟嘟的女孩兒,撲閃的眼睛如星辰一般,天真的面龐別於宮中任何一張面孔,可她在剛才與侍從的對話中她卻有著超越同年人從容,就這一點,足以引起他的一點點好奇心了。
這個人……雖然笑容滿面、溫雅可親,可莊書蘭看著他,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我猜的啊!”莊書蘭面色不變,忽地嘴角一彎,哭喪著臉膽怯兮兮地看著司徒修南,“如果……如果摔壞了,我……我沒錢賠給你,我娘也沒錢!”
原來還是個小孩子啊,說變臉就變臉!不過,她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嗎?她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是上等的面料,但也算是小康之家才能穿的吧!“哈哈,小妹妹,就算摔壞了,我也不會讓你賠的!”司徒修南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莊書蘭的頭髮,“去玩吧!”
莊書蘭對他摸自個兒頭的動作有些反感,但礙於他的身份忍了下來。“嗯!再見!”莊書蘭斜眼瞟見大門口處,四兒的頭正在那裡一探一探的,就怕她又跟了過來,趕緊撩起裙子一溜煙兒地往人群裡跑了去。
司徒修南還是那個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回頭看了一眼侍從,抬腳往大門處走去。
左相府在京城裡的東街尾處,拐個彎,繞個道就是中正街,再繞三個十字路口就是京城裡有名的柳衣巷,換個說法就是青樓街。莊書蘭走在柳衣巷中,因現在還是上午,各妓院還未營業,所以這街道很冷清,唯有女子的嬌笑聲不停了從那些紅牌樓裡傳出來,更有青樓女子探出腦袋看著外面的街道,一見莊書蘭,就扯開了嗓子喊了:“蘭蘭,快上來,姐姐留了好東西給你!”
“大門還沒有開,我從哪裡上來?難道叫我翻牆啊?”莊書蘭抬頭,扁著唇,“花姐姐,你別哄我,上次你說的好東西只不過是一塊破玉——你還不如送了兩盤麥香坊裡的芝麻糕的好!”
花如玉,柳衣巷或是京城裡最為有名的清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用說,都是一等一的絕,美貌如花似玉不用說,看似嬌嬌滴滴,卻有著豪爽的個性——這也是莊書蘭能跟她走到一塊兒的重要原因。
花如玉微微撩了撩斜披在肩上的薄絲外衫,再將窗戶全開啟,半倚著窗:“囉嗦什麼,快點上來,否則我就把新出來的紫玉糕賞給大紅。”
“別!”莊書蘭急急地阻止,微微提氣,腳尖微用力點了點地,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