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零落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這句子,可是出自你的筆下。”綱要轉身走開時,卻因幻柏緩緩的吟誦而停下了腳步。
“是,但這是我以如玉姐姐的心境寫的。”莊書蘭大方地承認,因為狡辯無用,幻柏跟如玉相處了五年,如玉肚子裡有多少的墨他會不知道?“還請師傅不要誤會。”
幻柏緊盯著坦然閒適的莊書蘭,半晌神色黯然略帶自嘲地一笑:“果然是我多想了。”
莊書蘭沉默,沉默地轉身,沉默地走到門檻處,再沉默地望向不知何時雨已停轉而開始放晴了的天空,一雙燕子低空掠過,最終停在院子裡的老樹新長的丫枝上,上躥下跳地喳鬧著。
“蘭蘭,許久不見,你清瘦了不少!我就是說一個小丫頭怎麼能把你照顧好啊,改明兒個姐姐出錢替你再請兩個丫頭來服侍你!”不知何時,花如玉笑吟吟地站在了莊書蘭的面前,打斷了莊書蘭的神遊,生硬硬地把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如玉啊!”不知何時,莊書蘭見著花如玉時,已經無法如同以前一樣開口一個如玉姐姐閉口一個如玉姐姐了,或許那些稚嫩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莊書蘭在面對她時,已經不再用十五歲的小女孩的思維了。“進屋去坐吧,想喝素茶還是花茶?”下意識地讓側身,把空間留出來。
“哎,蘭蘭,你看向這邊,看看誰來了?”花如玉往身後一拉,再向右移了一步,身穿暗紫縷衣的飄姨就站在了莊書蘭的面前。
“姨!”莊書蘭有些 不敢相信她的眼睛,飄姨竟然會出現在她的家中!手指彎了又伸,手臂抬了又放,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做,靜靜地站著,只是心間哽得慌,眼睛酸得疼。
“傻丫頭,姨今日第一次到你的新居來做客,你就打算讓姨站在門口處吹冷風?”飄姨笑著調侃著,不過,她眼角的淚珠在告知著她另外隱藏了的情緒。
“喔!哈哈,瞧我這記性……來,姨快請屋裡坐!”莊書蘭很自然地挽上飄姨的手臂,把飄姨與如玉引進門。
“蘭蘭,你……”花如玉抬腳進門,口裡也沒有空閒,不過在見著屋子裡坐著的幻柏時,口裡的話突地沒有了聲,最終幻化成了另外的字眼,“柏怎麼會在這裡?”
“如玉,你能來難道他就不能來嗎?他好歹也是蘭兒的師傅啊!”飄姨快言快語地接過花如玉的話。
“對啊!師傅是特意來向我道賀的!”莊書蘭笑著回答,同時替飄姨和如玉斟上茶,隨即坐在飄姨的身旁,沉默了——因為飄姨的到來而沉默了,自打飄姨誤解了的那天開始,莊書蘭去過醉春宛數次,可惜飄姨至始至終不肯見她一面,但是今天,今天飄姨親自到她的家來,是不是代表著飄姨已經原諒她了?
在看向花如玉,自她入座後,她的目光就只停留在幻柏的身上,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可是,莊書蘭知道此時的花如玉很不高興。
“我還有事,先走了。”幻柏猛地站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後就大步離去,花如玉也跟著急急起身,朝莊書蘭抱歉一笑,不用多言,莊書蘭知道花如玉是想隨幻柏而去,點點頭表示理解,再目送花如玉追著幻柏的腳步離去。
“如玉明知道幻柏對她無情,她卻依舊……”飄姨輕嘆一聲,道不盡的辛酸——誰說戲子無情、婊子無意?如玉對幻柏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鑑啊!
“姨,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強的,如玉……隨她去吧,也許有一天,師傅真的會被她所感動的。”莊書蘭淡淡地道,一如她,再不能回應時,就只有快刀斬亂麻,青春有限,她不願意耽誤了幻柏也耽誤了自己。
“幻柏對你痴情一片,怎麼可能被如玉感動?”飄姨接過話苦笑,這時間有多少人被情字所困所誤,如果能輕易逃脫這個情字,或是單單的用情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