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書蘭福禮退下,步伐慢慢,轉入暗黑的樹影后,改了方向,沿著進宮時走過的路線,往宮外走去。
既然不想回去,而自己又是一個被忽視的物件,那就光明正大地溜吧!
走了沒幾步,就見著擋在自個兒道的‘狗’——好吧,暫且稱為人吧!莊書蘭停下腳步,與司徒明銳對望著,想明白他不喝酒守到這裡來做什麼。
最後,還是司徒明銳嘴角微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開口了:“果然莊探花要提前逃跑啊!看來,莊探花還真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呢,連皇上親設的御宴也敢溜!”
平淡的聲音看似沒有什麼情緒,可莊書蘭總覺得他是帶著涼涼的諷剌。“司徒大人不也是一樣嗎?”莊書蘭微抬眸,斜視著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二十公分的司徒明銳。
“本官有說過要離宴了嗎?”司徒明銳一手背向身後,挑眉輕笑,“倒是莊探花承認了吧!”
可惡!明明沒有跟著他的思緒走了,結果還是跳入他設的坑了!莊書蘭蹙緊眉頭,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再看她時,又恢復了一臉的平淡,甚至嘴角還掛上了淡淡的諷笑:“哈!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了!這官字憑張口,司徒大人似乎怎麼說都有理哪!不過,下官還是想請問司徒大人,下官在哪句話裡有說明下官要離開皇上親設的瓊林宴呢?”
司徒明銳眉角微動,滿眼探究地打量著莊書蘭:雖然早就發現這女人有意思,才會多留意關注了她一些;但是,這全朝堂之上,真正敢與自己叫板的官員不多,敢當面反駁自己的官員簡直就沒有出現過——連上官玥星也不曾這樣直接說過話!
她不像她那個繡花枕頭的姐姐,雖名號打得很響,但依司徒明銳來看,她那姐姐還不及她十分之一的才智!最為重要的是,她懂得隱忍她的另一面,藏匿著她的另一份真實。
而在她今晚的表現來看,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官場之事,否則以她的聰慧,怎麼會將皇后娘娘得罪?要知道,得罪了皇后就相當於得罪了太子那派,對以後的官途影響甚大。
她不熱衷於官場,偏偏又踏入其中;想隱忍其鋒芒,又在不經意間顯示著她的與眾不同——總之,她是個聰明的女子,卻又時刻透著茅盾的女子!但就是這樣的女子,看上去就很有趣了,如果逗弄起來,不是更有趣嗎?!
“這不是明擺著嘛!如果本官記得沒錯,這條道可是出宮的路喲!難道莊探花還是要像上次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司徒明銳淺淺一笑,很是魅眼,配著淺淺的帶著蠱惑的聲音,倒分不出他說這知時,有幾分真心、幾分戲弄。
是又如何?跟他有什麼關係嗎?莊書蘭暗丟了一記白眼給司徒明銳,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抬腳走人。只是,莊書蘭在前面走,司徒明銳就緊跟在身後,不遠不近,就那麼三步遠的距離。
暗昏的小道上只有一前一後的腳步聲,不輕不重,很有節奏感,可聽在莊書蘭的耳裡就如同那亂敲打的鼓一樣,響而亂,又想著這些日子的事,一股莫名的煩燥從心頭冒了上來,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也在‘不經意’間走入了另一條岔道。
在暗暗的小道里走了五十來步,聽得身後沒有其他的腳步聲後,莊書蘭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歪身,就斜坐到路旁的草皮上,也不管草地已沾上了晚露。
從離開太妃所在的亭子後,莊書蘭心中就有一股不安感,似乎自己在不經意間洞察了什麼極為隱私的秘密,有什麼東西已經有個模糊的概念,可又不想進一步去深思;而在遇到司徒明銳後,更是在反思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