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莊德懿的目光,莊書蘭一片坦然,就算暗自疑狐他說這話的意思,卻始終是一派平靜一言不發。司徒明銳嘴角微揚,瞧著莊書蘭的自然閒適,猜著他的小妻子壓根兒就沒把莊德懿的話當一回事吧!
“本官倒是想聽聽呢!”司徒明銳掛著他的招牌笑,語氣輕能,“只不過,自從蘭兒自立門戶後,倒未曾聞與丞相有什麼交集呢!”
莊德懿臉色霎時沉了沉,對司徒明銳這句話很不滿,可這說的又是事實,自打莊書蘭離了莊府後,就算是她上朝時遇著了自己,也從未主動找他說過一句話,每次見了,她都當自己是空氣,直接從自己的面前走過,連下官員了上官打千福禮也一併省了!
“呵!自立門戶?沒有交集?她身上流著的是我莊家的血就是最大的交桌!”莊德懿沉了聲,冷哼著,逼視著莊書蘭,“今日你敢說你身上流的不是莊家的血嗎?”
莊書蘭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輕揚唇角:“這話的意思是要我剔骨還給你嗎?”
“你!”一掌,莊德懿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桌上的茶杯也隨之抖動了一下。一句話,就把莊德懿氣得不輕,本是想著逼她承認她怎麼著也脫離不了這份血緣關係,哪知她竟回了這麼一句!虎毒不食子,她竟暗指責他連畜生都不如,要子女剔骨還血!
“我怎麼?”莊書蘭淺淺一笑,只是眸中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冷霜一片,“可惜我是個惜命怕死之人,今日你來說起這話倒底為的是什麼,不如直說了吧!這種誰身上流誰家血的事,現在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一個遺忘數十年的人,一個被他視為恥辱的人,他今日反而說什麼流著什麼血,他還不如說他想利用自己來得直接一些!
司徒明銳失笑,手指輕敲著椅子的扶手,心情大好。不愧是他所喜歡的女人,竟把一朝宰相給氣得忘了形地拍桌子吹鬍子!只是,她的話問得太急了,他還想在逗弄一會兒莊德懿呢!
沒有必要了,一句話,已經否定了所有,她在說她是不會承認他這個趕她出家門的父親!他現在還能說什麼?連剔骨還血之語也能說出,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以損毀閨名的方式離開莊府,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一如傳聞裡所言,瑤兒之所以被選上太子妃,他這個被遺棄的二女兒就為始作恿者!
她明明就看清了朝中之局,她還這樣陷害莊府,害得他現在不知道該走哪條道!放棄支援貴妃,那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沒有了;如果因瑤兒的原因改為支援太子,瑤兒是將來的皇后沒錯,自己是國丈也沒錯,可太子不是吃素的人,他能允許國丈控制朝政?如果繼續支援貴妃,那勝算又多大呢?能否保全瑤兒在太子那邊的安全?雖然成大事者不拘兒女情懷,只是,瑤兒與蘭兒是他僅存的血脈,現在一個女兒已經斷離了,若再失去另一個,那他莊家就真的絕後了!
猶豫不決時,貴妃那邊與瑤兒一併施壓,竟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想過自走一條道——兩者都不支援,自己稱王稱帝,得到天下後,他至少能保留一條血脈!
只是,這朝中並不是只有這兩股勢力,還有司徒明銳這股,雖然一直他都不表態,也沒有多大的樹建,可在這關鍵時刻裡,他偏向哪邊就是哪邊的勝出!因而,他今日來這裡,主要是為了探探司徒明銳的口風,次要的,就是想修補一下已經斷裂的父女關係,如果莊書蘭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他相信以莊書蘭的能力再加上他的實力,勝算就增強了一大半!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他們鬧翻,因為此時的他需要這股力量。“近來老夫年事已高,做事也力不從心起來。”莊德懿嘆息著說,“思來想去,為官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