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差點一個倒仰,“她們母女是誠心不讓人有好日子過,安親王也過世了,你還不是在王府裡住著?我還健在如何能分家?他們是看我礙眼,將我往死裡逼迫啊,志成他們雖然不頂用,但總有能用到的時候。”
舒穆祿氏苦勸半日,見老太太態度堅決,甩手道:“你若不肯幫我,我就去步軍統領衙門,狀告志遠夫婦虧待嫡母,我可是姓愛新覺羅,不信皇上會置之不理,我去求見太皇太后。。。“
“額娘。”
舒穆祿氏拽住了老太太,重新讓她坐下,嘆了口氣:“真若鬧到統領衙門事情再沒回轉的餘地了,您可不能糊塗啊。”
“我還怕他?當今萬歲爺最最是重孝道,膽敢在你阿瑪屍骨未寒時,就虧待嫡母,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張嘴就是聖人教誨,旁人搓不挫他脊樑骨。”
老太太鑽了牛角尖,也是一輩子富貴慣了,從沒人違逆她的意思,先是想明白被丈夫耍了一把,現在還弄不住庶子,老太太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您惱恨二弟媳婦可用別的法子,非同二弟過不去?”
“什麼法子?你不知道她是個厲害的?將志遠攥在手心裡,看志遠那副懼內的樣子,哼,什麼鑾輿使,在她面前一聲都不敢出。”
舒穆祿氏輕聲道:“您就沒想過給二弟賜個美妾?也讓二弟不總是聽他媳婦的,美人在旁邊許是能籠絡的住二弟。”
老太太眼淚簌簌的滾落,慌了舒穆祿氏,“您是怎了?”
“女兒啊,提起這些事兒,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啊,在李芷卿沒進毓慶宮侍奉太子前,就給我出過主意,賞了他兩名丫頭,結果。。。被舒瑤那丫頭指派去廚房,沒半個月珠圓玉潤的丫頭燻得漆黑,哪裡還有萬般的風情?後來我有將身邊得用的大丫頭給了志遠,可你不是知道,也不曉得志遠媳婦用了什麼手段,沒兩日那人就絞了頭髮,說是去當姑子為志遠祈福,志遠媳婦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因這事一頓折騰我,讓我有苦都說不出,那一陣我不是病了嗎?志遠媳婦每日都來磕伺候我用藥,可。。。可那藥。。苦啊,我就沒喝過那麼苦的藥。”
“她敢給你藥裡下東西?”
“那倒不是,藥方看著沒什麼,可就是苦,等到她走後,每一次我都得吐得乾淨才舒服。”
老太太說起同瓜爾佳氏的抗爭歷史,真是聽著傷心,見者落淚,舒穆祿氏妙目連連,滿滿讚歎的道:“她倒真是個厲害的,我當如如果有她的手段,今日有怎麼會。。。額娘,她還做什麼了?您同我詳細說說。”
老太太咬牙切齒道:“你是我閨女,親生閨女。”
“您有難處,我也有啊。”舒穆祿氏也淚眼盈盈:“您也得為女兒想想,你女婿是個不成器的,整日裡。。。女兒也苦,如今誰 不知道二弟是無妾的,女兒想著能學了二弟妹一手,將來也好有個清淨日子。而且女兒也好幫您參詳,女兒就不信她能籠著二弟一輩子。”
老太太提起被瓜爾佳氏不由得苦不堪言,她能高興才叫怪了,大女兒是她最大的依仗,女兒好了,她才能有底氣折騰,雖然不願意提起起糗事,但老太太還是說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你看看你額娘過得多慘?”
對同瓜爾佳氏相處的事兒,老太太記憶猶新,每一次的慘重教訓,她都記得,也時常的反省提防下次再犯以前的錯誤,但瓜爾佳氏整人手法層出不窮,每每都會讓老太太有新鮮的‘享受’。
聽老太太越說,舒穆祿氏也是對掛瓜爾佳氏敬佩不已,她怎麼那麼厲害?額娘雖然不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傻子,有佔著嫡母的名分,可每次看似佔盡上風,但是吃虧的總是額娘,瓜爾佳氏裡外賣好,誰聽了都會稱讚一聲她孝順。
“難怪四福晉雖然不常應酬,人緣也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