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體。
我和雲香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我說:“象徵性地找個地方拜祭一下好了。他在天有靈會知道的——雖然我覺得他早該投胎去了。”
於是在一處背風雪的地方放好香爐,擺上果盤,點上了香。
我問雲香:“你想念家人嗎?”
雲香有點落寞的笑:“我娘早死了,爹爹娶了後孃,就把我送到謝家幫工。我一年才回一次家,爹爹對我愛理不理,後孃和小弟弟假裝不認識我。每到那時候,我還寧願回謝家。至少廚房大娘和小姐妹對我很好。”她停了一下,又加一句,“小姐你對我最好了。”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髮:“你再過幾天也就滿十五歲了吧。到時候我要給你辦個隆重的及笈禮,並認你做我妹妹。”
雲香緊緊拉住我的袖子:“嗚……小姐……”
“得啦!”我爽朗一笑,“直接叫我一聲姐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雲香抹著眼淚猛點頭:“姐……”。
回去後我就把這件事託孫先生轉達給了蕭暄,蕭王爺當天就給我回復,同意並十分贊成我的決定,雲香及笈禮他來舉辦,然後又派來一個叫阿喬的丫鬟伺候新的謝小姐。
雲香伺候別人十多年,如今要被人伺候,非常適應不過來。她見過大世面,還不至於手足無措,只是以往的活都被阿喬做了,她無所事事心裡就開始發慌,顯然是個空閒不住的人。
我本來打算叫她來我的製藥坊裡幫忙,可是她卻告訴我說,別院那位深藏不露的老廚師很早就賞識她做家常菜的手藝,打算傾囊相授,她便正式拜師。
我沒辦法,只好放她去學烹飪,改去培養品蘭接我的班。
自那日起,我們的伙食就有了明顯的改變。精緻開胃的餐前小點,到豐盛可口的主菜,再到甜美的點心和濃香的羹湯,頓頓不同,日日有別,半個月不重複。這樣吃了不到一個月,我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好在謝昭華這身體底子瘦弱,有充足的肥胖空間。
雲香由丫鬟升級為主人後,我的貼身丫鬟換了一個叫桐兒的十五歲丫頭。她和阿喬原來都是燕王府的青衣小僕。燕王府的奴僕分紫赭青藍三個等級,各房各院的管事穿紫,大丫鬟穿赭,小丫鬟小廝穿青,粗活穿藍,侍衛有自己的制服。這兩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是誰選出來的,機靈活潑又能幹,我非常喜歡。那阿喬也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同雲香倒是有許多共同話題聊。
除夕夜,閤家歡樂過大年。蕭暄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大概同柳明珠小姐有安排。也不知道柳小姐會不會做出對滿天煙花落淚感嘆美好時光易逝這類破壞風景的舉動。不過也許蕭暄就吃她那套呢?秦翡華不是也挺容易自憐自哀的,他就很喜歡啊。
我則和雲香還有覺明一起過,因為天冷,我提議吃火鍋,雲香便熬了一夜的骨頭湯,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覺明因為品蘭隨著孫先生回老家過年一事,有點悶悶不樂,桐兒便唱小曲給他聽。小色狼見到漂亮姐姐全心取悅他,立刻把煩惱和品蘭丟到八千里外,拉著姐姐們的手玩耍起來。
都是女人和孩子,飯吃得很隨和。火鍋湯汁濃香滾滾,羊肉鮮美可口,腐竹柔軟,蘑菇多汁,冬筍新鮮清脆。這一頓真是吃得眾人滿面冒油欲罷不能。
酒足飯飽後,幾個女人拾起了老話題,開始八卦。
先是說柳小姐最近得了什麼胃疼的毛病,天天捂著肚子,顰眉苦相,大概是這個時代第一位效顰的東施。這個縣主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花樣層出絕不重複,居然還在西遙城裡掀起一陣流行風,仕女們愛化什麼顰眉妝,把臉塗成死人白,畫上八字眉。
說完了柳小姐,又說到京城裡的太子同老婆們的生活。似乎太子蕭櫟的齊人之福,並不如外人想象的那麼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