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只是想為府上做些事,如果有做錯的地方,甘願受阮公子責罰。”
“如果你是為了葉府而這麼做,我不怪你,也不再問你,否則……”阮洛話說到此處忽然頓住,隨後就改了口,“在你這兒,應該不會存在‘否則’,你起來吧。”
小丫臉上露出猶豫神情,這時就見小玉邁出一步,扶她起身。
“以後你們對我說話,無論有沒有犯錯,都不必行此大禮。”阮洛注視著眼前互相扶持的兩個姑娘,話語微頓,然後肅容接著道:“小丫,你確實有做錯的地方,但不是對我,而是對你的姐妹。你今天這一跪,就當是向她賠罪了。”
阮洛在說這番話時,臉上笑容雖然斂了,但語氣也沒顯得有多嚴厲,然而小丫卻在他的話音剛落時,眼淚止不住淌了下來。
她不是因為在聽了阮洛的話後,心裡覺得委屈才哭,而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身邊的小玉。…
小玉卻只是認為,印象中非常膽小的小丫,這會兒是被阮洛嚇到了,一時也就沒有計較剛剛阮洛指出的,小丫對不起她的地方是什麼。
說實話,小玉與阮洛還未熟悉,小玉對阮洛的印象,目前還只停留在旁觀、旁聽這個層面,除了知道他是自家小姐新拜的義兄,剛才在回府的路上同乘一車時聊了幾句,覺得他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便再無深入體會了。
總體而言,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相與的人。
只是眼前看他在三言兩語間對小丫剝問見底,觀察力的敏銳,以及其思考力的緊密,還是讓小玉也禁不住有些忌憚。
心裡生出這樣一抹情緒,再回想剛才阮洛與一眾僕人說話時,最後那個僕人,也就是“化音”後的小丫問的那番話,以及阮洛給出的回答,她心裡的感想漸漸有了一絲改變。
如果之前不是阮洛說明了,他甘願全力負責葉府事宜的原因,是要報答葉正名的救命之恩,小玉此時恐怕也會像剛才小丫在人群后方疑惑的那樣,感覺阮洛的熱情有些“過甚”。
同時她又有些驚訝:對此問題,小丫居然比自己思慮得更深!
這也難怪阮洛剛才會問她,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指示。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太不符合小丫平時在府裡那種存在感很淡的形象。
見小玉望著她在發怔,小丫心慌了,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玉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但我學‘化音’並不是心存什麼惡意。是因為我太孤獨了,平時你和小姐都不在家,老爺即便下朝,也離府出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找不到人說話,只好自己跟自己說話……”
聽小丫把話挑明瞭,小玉不禁動容。
小丫哭著繼續說道:“可是……自己跟自己說話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只能回想著、模仿著別人說話,特別是府上偶爾也會來訪的一些客人,他們都是當官的,說起話來一板一眼,我覺得好奇,就也學了一些……”
默然旁觀這一幕的阮洛這時忽然插言道:“小丫姑娘,以你這份天賦才能,如果有機會,你或許可以謀個訟師的職務。”
小丫聞言不禁怔住,過了片刻,她才目露忌憚地道:“像這樣自己跟自己說話,不是很可笑的事麼?若叫別人知道了,怕是都要把我比做神經病,我哪能與訟師比較。”
阮洛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笑意,沒有再說話。
倒是小玉,忽然明白過來了,她先是看了阮洛一眼,遞去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然後迴轉目光看向小丫,語氣責怪地道:“你真是個傻瓜,就因為這樣,你才瞞著大家?”
小丫扁了扁嘴,憑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容易會把小玉的嗔言當成了真怒。
見小丫的臉上又現出膽怯神情,小玉輕輕嘆了口氣,自袖裡掏出絲帕仔細幫她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