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還好在她心裡沒有存過什麼鬼神概念,否則以她此時所站的地域特點,恐怕會下意識覺得石乙白天見鬼——雖然伍書那形象模樣,還真跟鬼魅有點相像。
(665)、選曲
…
“川西?那可是個苦地方吶!那麼苦的地方出來的曲調兒估摸著也會透著一股苦意吧?可是吟歌作曲的主意可是要取悅人的,咱們可不想聽什麼令人憂鬱的歌調兒。”
“哎哎,是苦是喜,先讓人家小姑娘唱一曲,那才能分辨得清,光你一個人評判,能佔全了咱們大家的理嗎?”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想把一句醜話說在前頭。京畿首府裡的日子雖然是漸漸好起來了,可這好日子也不是白來的,要想在這裡討生活,還得真有些本事,若你唱得不好,我可是不會給錢的,就更別提打賞了。”
“唉……這位兄弟,你也太較真了,不就唱一小曲兒嗎?搞得跟你要坐堂審犯人似的……”
“……”
方才在那賣唱姑娘一番斯文守禮的開場白過後,零散坐於餛飩館裡的幾個食客先是隻有一個人出聲,但很快附和的人就多了起來。餛飩館本就不大,廳內空間有限,這幾向人聲一簇攏起來,就有些顯得吵了 。
注意到王熾微微挑了一下眉尾,雖然這短暫的情緒浮動只如疾風過境,並無滯留,但那兩個已經對那撫琴老者隱隱起了某種疑心的大內高手已經移步到了他左右,其中一人還低聲解釋了一句:“老爺,這家餛飩館本來有個駐場的歌女,唱得還不錯,外加上來這裡的顧客大多是街坊熟人,耳朵聽慣了,難免會抗拒陌生的聲音。”
既然是微服簡從行走到宮外。一切舉止自然以低調為主,稱謂上都變成了尋常富戶的叫法,常常跟著陛下出宮的侍衛早已調換使用得熟練,也不需要次次都先與陛下打招呼。
“你常來這裡?”這事倒是王熾頭一次聽說,不過他在問話時,語氣依然平靜。
只是一個歌女的訊息,的確沒有多大的分量能夠吊起他的興趣,相比而言。此時的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個撫琴的老者。他平靜的面容語氣下,覆蓋著的是正在觀察思考此人的心思所向。前幾日狼牙圍城內的動靜鬧得有些超過他的預估,竟還漏了幾個歹人竄進了宮裡去,這讓他不得不對京都陌生而又身懷武藝的人多加留意。
然而他這清淡一問,卻叫那名為他解釋的侍衛心下掠過一驚。
這個解釋來得遲了些,不過侍衛起初也不覺得這種小事需要告知微服遊京、半日即返的陛下,但他此刻既又說了。並且那個撫琴的老者似乎武功底子不俗,這種事便很容易令一位帝王提掛在心,對身邊之人有所疑忌了。
伴君如伴虎,喜怒猜忌甫息難定,即便只是伴在君王身邊的一介武夫,需要配備的謀略機智也不會太低。
有時候最複雜的事情也是最簡單的,過度的揣度君心並非良策。陛下會選了這兩個人跟著出宮,當然對他們是心存了一定的安心。這侍衛心裡明白,挑了最簡單、卻也最無缺的理由,輕輕點頭說道:“這店家做生意實在,原來那位駐場的歌女唱得也的確不錯,不弱於大班子裡的名旦,所以小的和十四會常來。也正是因此,剛才阮公子的侍從建議來這兒時,小的和十四都未多說什麼。”
這樣說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之前未告知,只是因為這兩個侍衛常來這裡,對這裡的一切都能熟悉掌握,所以才沒有事無鉅細的叨擾陛下。…
“如此說來,這個自外郡悽苦地遠道而來的姑娘,怕是很難在這裡憑歌聲討得生計了。”王熾似乎移開了話題,但他的話意又顯得那樣模糊。
侍衛想了想後說道:“原來駐場的那位歌女今天不在,或許會有例外。”
王熾朝阮洛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