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的痛苦。但是嚴行之這孩子不同,如果機緣合適,而他又能熬得過來,病癒之後可有大把青春可度。這孩子,學醫有天賦。”
林杉微微一笑,沒有對廖世的話表達自己的看法,只道:“叔,你變了許多。”
“哦?”廖世神情微滯,旋即又笑著道:“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那個形同瘋子的師弟有沒有變,是變得正常些了,還是更瘋狂了?”
“也許吧。”林杉想了想後說道:“他對你的歉疚,會讓他變得收斂些;但也有可能,他憤恨你的離開,會變得更為瘋狂。人還是最容易被人改變,但這世上能改變他的恐怕就只你一人,他或許除了你之外,會視所有外來者為仇敵。”
廖世明白了林杉的意思,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我會叮囑嚴行之,叫他提防。”
林杉沉吟了片刻,終是忍不住說道:“我還是派幾個人送你回去吧,至少能把你們送到山谷外,萬一有什麼事,可以立即接你們回來。那地方山多路少,恐怕沿途會遇到匪寇。”
“也好。”沉吟了片刻的廖世總算同意了林杉的建議,但他很快又強調了一句:“為了那些後生們好,我可把醜話撂在前頭,不許他們跟上山,否則沒準去多少就得死多少。”
林杉笑著點了點頭。
廖世隨後便告辭離去,不過在走之前,他又與林杉約好了,次日會再來,只是沒說為了什麼事。
林杉今天的精神狀態著實有些差,也就沒再多與廖世聊及其它,目送他離開。
(765)、善勸
…
陳酒很快就又坐回凳子上,但這會兒她的視線停在了林杉的側臉。如果不去細想如今他的頭髮改變了顏色,只看他的臉,除了氣色淡弱了些,也消瘦許多,其實他的臉龐大致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步入中年的男人臉型漸趨松塌的跡象。
這或許與他身體一直胖不起來有關,以及他日常所涉事務大多都是在室內進行,不需要外出風吹日曬的折騰……但陳酒同時又很清楚,近幾年來他的體質耗損非常嚴重,若非她有較長一段時間寸步不離地照顧他飲食起居,恐怕連她也要被瞞騙過去。
心念至此,陳酒忽然想到了就在不久之前,明面上遭受太醫局驅逐、實際上帶著任務隨林杉來到北地的御醫吳擇交給她的那對紅燭,她不禁微微覺得臉熱。
那對紅燭不止是用以照明,玄機其實在燭芯裡。
燭芯藏藥的蠟燭,並不是廖世的作品,但這世上恐怕只有他敢於做主,將這對紅燭贈送給陳酒。
只是廖世走得有些急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確定一件事,便留了半手棋,又將此計交託了吳擇。吳擇在剛剛得知廖世的這一計劃時,滿心都是難以置信,但後來冷靜想一想,又滿心都是佩服,為廖世膽大卻細心的籌謀暗暗抬高大拇指。
最為難得的還是這一計劃終於有機會得到落實。
——雖然看樣子可能倉促了些。
直到臨別的前一天,作為外人的吳擇才確定自己觀察無誤,將那對紅燭、以及廖世隨紅燭留下的一句話,一併悄然轉交給了陳酒。
事實也確是如此,直至今天。林杉才對陳酒承認了自己的情感歸宿。
林杉的那些個屬下里,也有幾個眼明心細的,看出了他們的林大人與酒姐之間終於快要發生點什麼了。
總之,當居所裡的雜務都整理妥當,在離開這裡的前一晚,所有人都潛意識裡達成一種默契,將林杉小憩的那間屋子完整的留給了陳酒。
可怪異的是。林杉對此其實毫不知情。
外頭的天色漸漸暗淡,林杉休息的這間屋子卻變得更加安靜,居所裡的侍衛婢女們似乎都不知所蹤,陳酒忽然想到了那對紅燭,便很快明白過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