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袋顏色有些詭怪的顆粒。
沒過多久,他緊皺著的眉頭就鬆緩開來,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兩團異樣的潮紅。漸漸的,他睜開了雙眼,眼中的頹敗不知何時也被一掃而空。
岑遲睜眼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我是不是快死了?”
思及他剛才的糟糕狀態,再觀察他此時眼裡的精神和臉上的異色,的確有些像瀕死之人迴光返照的那一剎那。
“有我在這兒,你還沒那麼容易死。”坐在床沿休息了片刻的方無剛說完這句話,忽然抑制不住地咳了起來,他舉袖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咳出血水的顏色,有些訝然地道:“這傷有點不對勁……”
他說的是剛才高潛於粉霧中印在他正當胸的那一掌給他造成的內傷,即便因此傷了肺脈導致咳血,也應該是鮮紅顏色,但此時他所見的血色漸趨深沉。
剛剛醒轉的岑遲看見這一幕,倒是記起一件事來,當即說道:“老道,你也許是中了我下的毒了。”
…
…未完待續…
ps:高潛死了,我與岑遲的想法是一樣的。很早以前,我就對此人埋下了殺機,嗯,就是這個樣子。
。
。
。
(751)、夢的距離
…
岑遲說著話的同時,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最終卻是徒勞。
他這時才發現,方無給他吃的那種紅色小藥丸恐怕只是激發了他的體能潛力,並非治療效果。那顏色詭怪的藥丸能使他暫時保持神智清醒,並令他自我感覺良好,身上各處的劇烈疼痛感好像也消失了大半,彷彿瞬間所有傷勢都得到治療痊癒。
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體能並未恢復,精神上所感受到的那種輕鬆,不過是那紅色小藥丸製造的麻醉幻覺。
他從肋下絞痛咳血開始,直至現在,身體的失血量大得可怕,哪是半個時辰內可以恢復的。他此時的實際體能狀況,應該是連舉一下手指都覺困難。
有一瞬間,岑遲質疑了方無給他吃那種紅色小藥丸的動機,但很快,這種質疑就又被他從心裡抹去。
經過今天這件事,自己可算是欠了方無一份人情,無論事後自己能否活得下來,都不該在此時揣測彼此什麼。
方無在聽見岑遲的話時,心裡也有一瞬間的質疑,然而他在仔細思索了一小會兒後,並不覺得岑遲有主動向他施毒的行為,這絲質疑便也自然消解了。
剛才在高潛上樓來之前,他與岑遲同桌對飲,吃了兩壇酒,但他飲的酒都是新拍開的封泥。岑遲就算手能通天,也做不到買通沙口縣酒坊工人。人脈上夠不著,時間上也來不及。
那麼便只有誤傷這一種可能了。
經過今天這件事,方無與岑遲之間也算是有了一份同生共死的交情。雖然這份交情是出於一個被動的契機所構成。但無論怎麼說,也還是會比普通朋友的相互信任要深厚些。在這樣的信任前提下,些許猜忌只會是無根浮萍,皆可輕鬆抹去。
對於岑遲的提示,方無沒有立即問解藥在哪裡,而是在思索片刻後忽然說道:“是高潛從你手裡奪走的那壇酒?”
之前高潛在拽走岑遲手中的半壇酒以後,並沒有依言陪著他喝。而是將這半壇酒當做涼水潑在方無臉上。那時高潛並不知道方無是在裝醉,潑酒只是為了叫他清醒過來。
方無記得自己當時舔了舔溼嗒嗒的嘴角,卻不曾想,只是幾滴毒酒,毒性會這麼厲害!
他再看向岑遲。眼神更為驚懼,沉聲道:“為了殺一個人,你就這麼禍害自己?”
“不,那條狗上樓的時候,我才下了毒。”岑遲牽扯唇角笑了笑,此刻他也就剩下動動臉皮的勁兒了。“但……我沒有隨身帶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