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葉注視著自己良久不語,伍書只道她又在謀著什麼心思,但他並不想就她這點習慣多揣摩什麼,於是他只陪他靜站片刻,便徑自轉身就走。…
莫葉微微愣神,緊接著急忙跟了上去。
伍書眼角餘光看見她信手將那片葉子拋了,心神遲疑了一會兒,略一凝神,又是揚手斜抄。
春天裡正是柳枝萌發的時節,但處在這個季節裡的柳枝雖然生機盎然,卻也如入秋時節那樣容易迎風落葉,此番二景皆因幼葉不穩,或是枯葉形衰。不同的是,秋風掃落的是一地枯朽,春風拂落的,卻有點點新綠。
伍書接暗器的手法不俗,近段時間跟著他學習接暗器,莫葉已是深有體會。
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要練好接暗器的功夫,自身肢體敏感程度也是很重要的,伍書在這方面似乎擁有一種天賦。
物未近身,及有微察,莫葉對於伍書的這一天賦,曾經戲謔過,夏天的他一定不愁有蚊子近身了,就像現在這樣,凌空抄落葉,一捏一個準。
跟在伍書身邊的莫葉正想到這一幕,忽然見他側目看來,平靜說道:“葉子的事,你想到了什麼?”
待在京都三年,在此期間伍書對莫葉而言,有一大半傾向於指導她練武的教習,某種默契隨之而生。此時對上伍書的目光,莫葉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而等她回過頭來時,她就看見伍書又遞來一片葉子:“多想想吧,大人特意留了這一句話給你,一定是有所指示的。”
莫葉認真地接過葉子,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準備認真地看……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那片柳葉上,有一點殷紅。
莫葉愣了愣神,旋即失聲道:“叔,這……”
伍書也已看見了葉子上的那絲異色,他對這種顏色無比熟悉,所以他即刻警惕地朝四周掃視過去,但在此同時,他就感覺到手掌一輕,目光迴轉,就看見是莫葉抓起了他的手。
原本微握著的手一展平手掌,掌心那道血口子就很明顯了,莫葉心神一緊,很快想起之前伍書帶著她登上房頂時,他掌握那條几近無形的線束,摩擦發出的那種鈍聲。
其實伍書不是第一次那麼做,他的雙手基本上從未離開過一雙手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莫葉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手被小盒子裡投射出的那種古怪線束“割”傷。
那根線在伍書手掌摩擦留下的傷口,橫劃虎口,不知為何直到現在傷口才溢位血來,但莫葉能夠確定,那道傷口絕對不淺,因為它還在伍書的四根手指之間留下一道橫直的傷口,那兒面板較薄,已經快要刻骨了。
伍書很快自懷間摸出一個小紙包,裡面是止血藥粉,每一個組員都會隨身攜帶這種藥粉,最大的特點便是止血。
將藥粉灑在手心,合手掌握成拳頭,伍書只隨口說了句:“盒子的第三孔線束,似乎是帶鋸齒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手的袖子已經被莫葉揪起,人也被她大力拉著朝一個方向去。
“你去哪裡?”伍書望著莫葉要去的方向,遲疑了一聲。
“葉家。”莫葉頭也沒回地回覆,“你馬上要出海了,海上空氣潮溼易染傷患,你手上若帶著這麼深的口子去,可是不行的。”
“不必去葉家吧。”伍書猶豫了,“我回去後自己也可以弄。”
莫葉終於回頭,盯了伍書一眼:“程戌說,白天你多數時間都是無所事事,跟我去一趟葉家又不會礙你什麼事。”…
……
早在三年前,葉府大小姐葉諾諾就已見過伍書了,當時的她還有些懼怕於看見他那張怪臉,但在之後長達三年時間裡的偶有遇見,讓她稍微適應了一些。外加上她知道了,原來這個怪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