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之需。剛才給她的金線,其顏色質地與真線幾乎一致,然而只待三個月過去,真假自然可見。即便以後真有麻煩要順著那根線纏上我萬家,不能成為定罪證據的東西,倒也無礙於事。”
“小姐高明。”阿榆心底鬆了口氣,同時也誠意的稱讚了一句。
鄭氏的臉上依舊沒什麼喜悅的情緒,畢竟這點小手段於大局的作用不大。如果此刻回去,得到的訊息是老爺獲罪,那麼她做再多為今後打算的預備事宜,似乎也是沒什麼意義的了。
“最好是老爺無事。”沉沉嘆了口氣,鄭氏黯然道:“倘若事情真被我不幸料重,只希望德妃看在我經常來宮中與她聊天散心的情分上,能留一些德行,在老爺的罪名上幫忙緩一緩,興許就能有轉機。”
阿榆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那個女人,有那麼大的能力嗎?”。…
“宮中的妃嬪裡,能對皇帝吹枕邊風的,也就只有她了。”鄭氏忽然笑了笑,不過她的笑意中沁著些輕視的味道,“我本來就沒把希望的重頭放在她身上,只要能把正式定刑的時間往後拖一拖,或許我之前的一切準備就可以生效了。”
……
看著萬尚書的夫人和她的貼身丫環一同走遠,伏在屋頂上的青夏這才貼著一面牆滑下地面,朝依舊坐在藤椅上的德妃走來。
德妃側目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都聽見什麼了?”
“她們主僕倆都沒說什麼好話,婢子覺得她們此行誠意菲薄,送來的東西恐怕也有問題。”青夏頓了頓後又道:“娘娘,您剛才為何不同意我跟著去聽一聽她們說話的內容呢?”
德妃淡然道:“你只是遠遠聽了幾句,就知道她二人嘴巴不安分,何必再多聽那些言語,來汙我的耳朵亂我的心情。”
“是婢子錯了。”青夏連忙屈身一福,起身後又問道:“可是娘娘不擔心她們可能心存歹意麼?”
“我深居宮中,又素來不與朝臣牽連關係,她如何‘歹’到我的頭上?”德妃沒有什麼溫度的笑了笑,“我沒動她,她都要在心底念聲佛了。青夏,這身份利害的立場區別,你可一定不能混淆了。”
“是,婢子牢記了。”青夏恭敬應聲。
德妃沒有再說什麼,她想到剛才青夏說的那句擔憂的話,目光落在桌上錦帕包裹的東西上,就信手拿了過來。當她正要解開手帕時,一直退身於霄懷宮中靜候主子傳喚的侍婢萃春忽然走了出來。
萃春走至離德妃三步遠的位置站定,深深一福,然後說道:“娘娘,故人來了。”
德妃撥弄錦帕小包的手滯了一下,輕聲問道:“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到的。”
“噢。”德妃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站起身來,沒有要人陪同,她吩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就在這裡守著。”
對於那位故人,作為德妃近身侍婢的萃春和青夏都是很熟悉的。所以每當德妃要與之會面時,不需要多說什麼,她二人就知道該做什麼、該注意什麼。
上了臺階,行過霄懷宮正廳,來到左手偏室,德妃就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即便那個人是背對著她,她也能立即憑其後腦勺勾勒出他面部的輪廓。
從宮外到宮內,若即若離的同行十數年,真的是很熟悉了啊!
所以,對於這個人,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自持著彼此的身份,德妃也是會覺得心境輕鬆了一分,開口說話時也直接忽略了許多矜持。
“我們見面時,你這樣背對著我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就不能換個樣子麼?”
德妃的話音剛落,那個頎長的背影就轉過身來,同時他還開了口,嗓音於壓抑中透出些許糙意,那是身體開始衰老的訊號。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在面對你時,開始有些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