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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為割,承風……是為刮落之花,原來你所問的摘花之法有幾種,實際上問的不是獲取的方式過程,而是獲得的結果。結果可數以千萬計,但形式也只一種。”

書生快得不留痕跡地蹙了一下眉頭,然後感慨一笑,說道:“你這道士,念起道經來,跟某個常將佛咒掛嘴邊的傢伙沒什麼兩樣,不把人攪得頭暈死不休,看來我剛才沒問你才是明智的。”

道士模樣的中年人沒有理會書生話語裡忽然冒出的不敬之辭,也沒有再說話,他含著笑意故而微微壓低的眼皮下,明亮的雙眼泛著若有深意的光。

書生避開不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的後半句,實際上不是因為他不在意,而是他也藏掖著半句話,要到避開後面那名武隨的時候,才會全盤吐露。

對於這一點,悟道多年的中年人隱隱能感觸到,所以他剛才那一問,只是再次的試探,確定書生藏著話不便說時,他才好謀定策略,與書生再約一個單獨說話的恰當時機。

而對於並肩騎行在前面的那兩個人於幾句閒話裡達成的某種默契約定,不緊不慢跟在後頭的青年人並不知悉,他只以為素服書生是與那修道隱士一起耳濡目染久了,才會略微改了些以前不苟雜思的性情,也常常會說一些虛渺莫測的話語了。

……

待那數十步開外緩慢前行的三騎出了鎮前牌樓,真正提韁揚鞭,駿馬撒開四蹄,三騎在出鎮的土路上疾馳成了一條煙,一路悄然跟隨到臨近鎮口位置的陳酒才從一道屋牆後頭現出身影。

京都的東風樓不僅後臺老闆頗具身份,而且這座尋歡所在之所以能得到大人物的庇護,也是因為它存在於京都的某種特別作用。

曾經主管了東風樓所有外圍事務的陳酒,除了在識人本事上得到極強鍛鍊。她這跟蹤人的本領也兼帶著得到一定磨練。

雖然因為武功薄弱,她的跟蹤術當然比不上林杉管理的二組那群“貓人、鳥人”,但只是跟這一小段路,而且被跟蹤者走的是坦蕩大路,要一路跟下來而不被覺察,以陳酒的能耐當然是綽綽有餘的。…

站在路口望著土路上那急速遠去的一道煙塵,陳酒回想著剛才她看到那個書生騎坐馬背上的後背身影,有些驚訝於自己的最終推斷結果,恍神片刻後,她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抓住機會。藉口讓那書生留下幾筆墨寶也好。

微怔著神走回客棧。陳酒前腳剛邁進門檻,就看見跑堂夥計阿生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他剛才受到那個青年住客的大賞錢,一直高興到此時臉上笑容都掛著沒散,也屬正常。

客棧裡唯一的短租客人離店啟行遠去。夥計也得了閒。陳酒看這阿生出門的樣子。八成是要去鎮上小菜館悠閒解饞去,本不以為意,只與他隨意打了聲招呼。

但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忽然又心起一念,叫住了阿生,溫言詢問了一聲:“阿生,那三個客人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我怎麼絲毫未察覺?”

“您回來住的第二天,那三個客爺就到了,您真的未聽到一絲動靜?”客棧夥計阿生先是疑惑了一聲,緊接著他又自言自語了一句:“不過……那三個客爺可算是小的見過最斯文的人了,待人溫和,說話文縐縐的,就不似某些人慣用呼喝吆喝的語氣。那三個客爺洗漱飲食也都頗為講究,細緻著呢,就不似某些人推挪掀動得哐蹡亂響,連外街的人只怕都能聽見他們住店了……”

陳酒在小鎮上開設酒坊,酒品極具口感,這家客棧的夥計阿生也是知道的,一年以來光顧的次數也不少。平時陳酒見他也算半個萍水相逢的熟人,時常會長他一些斤兩,來往時間稍久,阿生也不拿她當見外之人,有些心裡的牢騷話在她面前並不見外的就說出來了。

陳酒眼斂笑意,聽著他後頭說的雖然都是瑣碎廢話,卻不立即打斷,只在心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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