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熬過三十二歲,逝去的時日只比史大少的生母顧史遲了一年餘。
史家長子和幼子雖然如今都已喪母,但童年的時光都是有母親陪伴的,他二人對大夫人的感情只是保持在一個尊敬長輩的區域內。
在他們各自的生母離逝後,大夫人也似‘不幸’的瘋了。此後,史大少繼續鎮守邊疆,做一名權力有限但比京官要瀟灑很多的策馬大將。史三少雖然在史府與父親同住,但與大夫人之間的交集是少之又少的。
而這些細節,在史府似乎不算什麼非常緊要的秘密,至少在那些閒客之間,這樣的話題討論得還是有些頻繁的。當然,作為外家人,能知道這麼多別人家的家事,那也有史信他願意開口的功勞。
此刻岑遲也是有些好奇,特別是在他察覺史府閒客偽造官印似乎與師哥的事有著聯絡後,此時再聽見史信在他的臥房外呵斥那位剛才呵斥了小薔的僕人時,他的心裡忽然冒出一種別樣的情緒,只覺得今天的史信,身影像是與戲臺子上拂袖吊嗓的身影重疊了一部分。
今天的他,忽然想用另外一種注視的角度,來重新觀察一下史信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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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最重要的東西就在身邊
“三少爺,奴婢服侍大夫人幾年了,只是想給她幾句建議。她這麼毛躁的做事,若不從小處改正,日後可能會惹出更大的麻煩,到時也許那就不是一碗羹湯被打碎的小事了。”
剛才還氣勢逼人地呵斥小薔的那人此時則語氣裡滿是惶恐意,不過她的聲音雖然開始在發顫,卻還能堅持著為自己辯駁了一句。可她前後兩句話,也許是習慣性的在每一句話裡都帶上了大夫人的名號,這讓史信的臉色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多少。
默然片刻,史信才開口道:“最近府中多事,過不了幾天,也許我也要為公務忙碌在外。你們都在我史家呆了不少日子,就不能多為史家想想?多包容忍耐又有什麼問題?”
略頓之後他接著道:“再不濟,也不要在這裡吵。岑先生就在這屋中養病,我讓小薔照顧他,以前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此次誤了大夫人食晨羹的時間,待會兒我會去向她告罪。你的擔憂我記下了,要教你的晚輩,等過些日子,府裡的事安定下來,我便將府上年輕丫頭全叫攏來讓你教。”
“三少爺言重了,奴婢不敢如此勞師動眾。”在史信的話說完後,侍奉大夫人的那丫環再開口時,聲音很快矮下幾分,“比起一碗羹湯,自然是藥湯最為急要,不知這屋中還有病人,是我莽撞失儀,我向小薔姑娘說聲抱歉。”
“不要緊……”顯然是這轉折太快了點,讓小薔有些無所適從,愣神擺手道:“姐姐近侍大夫人,常年要待在夫人的院中,不知道這幾天岑先生生病也是常事。”
在她二人說話的同時,站在一邊的史信掃了一眼地上淌了一地的湯汁,褐色的湯藥明顯比淡紅色的紅棗羹看起來顯得沉黯,他的眼底很快的飄過一絲冷意。
“地上的碗渣另叫人來收拾,你先去照顧大夫人食晨羹。小薔,你抓緊時間再煮一碗湯藥來。”
聽到史信的吩咐,兩名丫環紛紛應聲,然後各自離去。
屋內,蜷於床上的岑遲聽著兩道細碎的腳步聲遠去,他輕輕嘆了口氣。
慢慢展開肢體恢復剛才仰臥的姿勢,又將揉成一團的錦被鋪開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將臉微微偏向裡側。他剛閉上了眼睛,穿過小廳的史信正好輕輕推開臥房的門走進來。
“岑先生?”
史信站在床邊,目光落在岑遲安靜的面龐上,輕輕喚了一聲。
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