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身的蕭姬也不敢作此妄想。
發洩了一部分怒火後,青川王稍微冷靜了些,他當然不會繼續待在還殘留著些許脂粉香的寢宮,而是立即換上衣甲,取了平時外出帶的那把大劍,點了百數親衛,直接騎馬去了東倉。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再無法冷靜的只聽旁人轉述來的資訊。他要親眼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能耐,敢動他修在東城的軍需倉庫。他不相信,那群人走後就沒留下絲毫痕跡。
他定要找到那群狂徒,親手施以懲戒,不僅要讓那群人後悔生出來,也要叫這青川地界上的其他匪類領教什麼是青川王!
不過,東倉出事後,之所以使得青川王如此憤怒,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在青川王修築的三處倉庫之中,東倉算是工事最嚴密且複雜的倉庫,居然有人敢伸手到東倉,這使青川王感到了某種挑釁。
可在這之前。從來都只有他挑釁別人的份兒!怎麼可能允許別人來動他!
另外,這群匪類居然能全身而退,這是青川王在冷靜下來後,感到有些詭譎的一個細節。
這群傢伙,怕是真有些來歷。
想到南昭那邊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在東倉大門前勒馬的青川王皺了皺眉,並未繼續前行。過了片刻,他便忽然調轉馬頭,朝著倉庫以西的衛所行去。
東倉衛所屯兵五千,戰馬甲械配備齊全。用來對付青川流域慣有的山匪是綽綽有餘,可在遭遇前日之事時,竟連一個賊子都未逮住,怎能叫青川王不憤怒。
還好,青川王星夜趕路十數里。清涼的夜風稍微消減他的暴躁,以至宿於衛所的東倉錄事官戰戰兢兢講完倉庫被劫經過後,青川王只是罵了他一通,按住了拔劍的殺意。
待到青川王揮手趕人,那名倉庫錄事官不僅沒有絲毫受到屈辱的不悅,反而如獲大赦,如雞啄米般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才躬著背退了出去。在他跪過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團溼溺。
青川王眼中浮現一絲嫌惡,起身出屋。
他行至廊下,在一簇山茶花前站住腳步。以他的脾氣性格,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有賞花的心情,只是站在花旁總好過坐在那灘汙穢前。
他在等侍衛長把宋德帶來。
知果循因。他把東倉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宋德,現在出了事,也必須由宋德親口解釋!…
……
……
營地裡搭建起了臨時的演武場,因為有一批新型的軍械從單獨的途徑送來,需要給一段時間。讓將士們熟悉。這批軍械詳細說來,其實是在原有軍械上進行了更深度的功能開發,或增加了器械本身的質量,或增加了更多的功能,整體樣貌上與將士們平時操練所用的軍械差距不大,所以將士們熟悉起來也不會耗費太多時間。
紮營在野地,條件有限,演武場才會離中軍帳過於靠近,如此噪音襲來,擾人思緒在所難免。王熾深知其理,也能體會將士們拿到新軍械的新奇心情,所以雖然被吵得在營帳裡坐不住,卻也沒生什麼怒氣。
演武場中間搭起一個還算寬敞的高臺,高臺三邊圍坐滿兵士,皆聚精會神看著臺上那位臉色有些蒼白於常人的著布衣軍官講解手中所持的一把弩。
王熾含笑走到人群最後,也如那些兵士一樣盤膝席地而坐。他走入兵士人群裡沒過多久,就有一名將官認出了他,一時間驚愕失言。隔了片刻,這名將官才回過神來,正要開口之際,就見王熾抬手示意息聲,他連忙又閉上嘴,垂在身側的手卻止不住有些抖。
王熾悄然參與到兵士之間,不想驚擾他人,除了因為這場景讓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北疆的軍中生活,他有意的想重溫片刻,還因為他深切知道,如果他此時亮明身份,臺下觀看新軍械演練的這些兵士會沉默許多,那麼有些新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