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等到少年林杉停下腳步時,年值六歲的岑遲就看見了一堆灰燼。
“今天是你的生日,師弟,你到大荒山也快一年了,我拿了點好東西與你慶賀。”少年林杉說著就在那一堆灰燼前蹲下身,徒手扒開灰燼,‘露’出裡面一隻陶壇。少年林杉抱起陶壇捧到年幼的師弟面前,又道:“你自己揭開蓋子看看。”
岑遲撇嘴道:“不看,是蟲子!”
“你笨啊,如果是蟲子,放在罈子裡擱火裡燒,還不都死了?”少年林杉哼了一聲,但他不太滿意的表情只在臉上停了片刻便散去,顯然並不在意師弟對他一番好意的不良揣測,緊接著又催了一句:“快揭啊!如果不是我騰不出手來,早就幫你揭開了。”…
岑遲不情願的伸手去揭蓋。
而等到他看清陶壇裡的事物,他眼中立即現出驚訝神情……那種驚訝裡,沒有被師兄惡作劇戲‘弄’後的恐懼,只先是一陣驚喜,漸漸的那驚喜就又變成了愧歉 。
陶壇裡清水中煮好的幾枚山‘雞’蛋,使得吃了許久青菜白飯,嘴正饞得緊的岑遲心頭一喜,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師哥,我……”岑遲握著還餘有火灰溫熱的陶壇蓋兒,手懸在空中遲遲未動,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嗯?”少年林杉應了一聲,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天邊斜劃而過的一道閃電吸引過去。
“不好,開始打雷了,這雨也將要下大了。”少年林杉將目光從天邊收回,抱著煮蛋陶壇的他騰不出手,只得看著師弟催促了一句:“快跟我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野豬窩,先進去躲一躲,然後你再慢慢享用我為你準備的美味。”
……
……
巖‘洞’裡,身上衣服遍佈點點泥濘,還破損了幾道劃口的少年盤膝坐在一堆雜草上,絲毫不介意自己形容不整,只是專心剝著手中一枚煮熟的山‘雞’蛋。他身上雖然邋遢,但剝蛋的手卻很乾淨,因為剛剛仔細清洗過。
坐在他身邊的岑遲則是不時朝‘洞’外看去,在身畔的師兄將剝好的山‘雞’蛋遞過來時,他反應遲鈍的接過,並不立即張口吃,而是面現驚恐的道:“師哥,這裡是野豬的窩,不會有野豬回來吧?”
“原來你自進了山‘洞’以來,就一直戰戰兢兢,是在怕這個?”少年林杉剛剛剝完一個山‘雞’蛋,緊接著就又從膝旁那個盛著滾水的陶壇裡撈出一顆蛋繼續剝,同時漫不經心地又道:“放心吧,這個山‘洞’裡絕對安全。”
“師哥,你為何如此篤定?”年幼的岑遲剛仿著師父的口‘吻’認真說完半句話,緊接著下半句話的意思就怪了起來,“你,會野豬的語言?”
少年林杉聞言面‘色’微邊,扯了扯嘴角。但終是因為牢記著大師兄的叮囑,要對小師弟多一些耐心與包容,他便忍下了與小師弟爭辯的勢頭,只深吸一口氣後徐徐說道:“野豬會不會說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山‘洞’裡沒有野豬。”
“沒有野豬,怎麼叫野豬‘洞’?”
“因為以前有,現在確定沒有了。”
“那為什麼以前有,現在卻沒有?”
“這個麻煩你去問大師兄。”
“為什麼大師兄知道,師哥你卻不知道?”
“我想先問你,你為何有這麼多的為什麼?”
“不懂才問為什麼啊,師父說了,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向師兄討教。”
“這個問題,不是師父的教學範圍……”
“那煮山‘雞’蛋,也不是師父教過的知識。”
“不是你嘴饞想吃,我才去掏野‘雞’窩的嗎?你記得去年,我不答應你爬樹掏鳥窩,你回頭就把我的筆記撕了……我這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