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錦衣人聞聲鬆開了鐵大的手腕,面向少年人恭聲道:“公子請吩咐。”…
少年人平靜的說道:“我有一些話,需要親自對這個人說。”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否則他不會片刻也等不了的就趕了過來,在場三名錦衣人多少都能感覺到他的這個意思,然而小森的臉上卻露一絲難色,不過他沒有為了讓這少年舒心就說漂亮話,只是如實稟道:“公子,這個人雖然未死,但剛才的假死狀態對身體的損傷是極大的,一時半會只怕是醒不了的。”
醒都醒不了,要說話就更難了。
少年人眉頭丘壑淺起,沒有再開口。
就在這時,盤腿坐在地上剛剛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少年那一眉頭一皺的羅信立即開口道:“公子,我可再替他運功一周天,如此令他有一盞茶時間能夠清醒說話。”
羅信剛剛將體內的經絡梳理了一遍,並且那枚振元丹也已在體內發揮藥效,所以他在說完這段話後就從地上站起身來,一時間竟然也沒有之前那種虛弱疲倦之態。
“胡鬧。”少年人斥了一聲,同時橫伸一臂做出阻止的動作,接著慢慢說道:“且不說此後一年,我不會再讓你使用這等功夫,就算現在你體內真氣充沛,如若沒有這個必要,我也不允許你再出手。”
他頓聲凝視了羅信片刻後才又語氣定然的說道:“不要因為你此刻覺得無礙就大意了,振元丹不過是讓你現在可以自己回去,而不是讓他倆抬著你行走。”
羅信聞言,終於是止住了腳步,垂目說道:“公子勿惱,屬下遵命。”
少年人在沉默了片刻後,自衣袖裡摸出一個小紙包,信手扔給了站離鐵大最近的小森手裡,接著說道:“喂他服下,若半個時辰之後他還未醒,我便回去了。”
小森點頭照辦,不需多做吩咐,他將折於紙中的藥丸塞進鐵大口中後,立即運功催化藥力。雖然他沒有像羅信那樣天生超越常人的古怪經絡,但這類調換真氣流轉的基礎手法還是能掌握的。
鐵大服完藥,這站在一旁的四個人就陷入了乾等之中。少年人沒有說話,作為屬下的那三名錦衣人也不好開口多說什麼,但在他們三人心中,半個時辰對於那位少年人來說算是漫長了的。看著他一直站著乾等,這三人不禁微覺不安,然而垃圾山堆積的全是廢棄物,即便能找出廢舊的椅子來,只怕這東西也會折了那少年人的身份。
好在,鐵大的甦醒比預計的要快,半個時辰約莫只過了一半,渾身呈現燒焦顏色的鐵大悄然無聲的睜開了眼睛。
此時已近傍晚,春天裡的夜色降得又比較早,昏沉的暮色裡,鐵大原本還可以分辨出突陷的面部輪廓也變得模糊了。只有那對睜開的雙眼露出的眼白是清晰的,襯出一對灰黑色的瞳子,有些病態的顫抖著。
少年人提前見此預想中的結果,面色依舊平靜如水。他只是命一人扶著鐵大坐起身,靠在一個廢棄的木櫃上,然後就將三名錦衣侍衛都遣遠了去。
此時的鐵大隻覺得一股異常的潮熱從丹田騰起,以脊骨為橋樑散開在體內,衝擊著他的頭腦。他覺得身上很熱,明明很疲倦的連抬一抬手指頭的力氣都使不上來,可是大腦裡卻充斥著亢奮的資訊,令他絲毫沒有睡意。
他漸漸明白,自己是被下了藥,接著他想到自己失去直覺前發生的一些事。為此,當他看到眼前這個氣質殊異的少年人時,他心中的警惕情緒驟然拔高。可他無法站起身,也沒有力氣做出任何防範,念及於此,他的心緒倒又平靜下來一些。…
嘗試著動了一下嘴唇後,鐵大發現自己居然還能說話,他開口吐音,說出了生還後的第一句話,儘管聲音裡無可遮掩的透著極度的虛弱,他也關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是誰?”
簡單直白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