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坐在了新貴市長的身旁,新市長的位子正對禮臺,連荔枝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楊守業的表情她卻能夠看得清楚,老人渾濁的目光裡帶著憧憬的光芒看向前方,隱隱的喜悅包含其中,所謂何事卻無從查究了。
“你們倆去哪了?”連易不知道什麼時候牽著季如南坐了下來,連荔枝本來伸著脖子看八卦,被連易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季如南隔著連易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臺上的新人出神,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你們倆去哪了?”連荔枝有點心虛的反問道,想到剛才在密室偷聽來的資訊,也不知道老哥知不知道這些事情,看向連易的眼神多了兩份探究。
連易直接過濾掉了連荔枝的回答,目光也跟著眾人回到了正常婚宴的焦點,臺上的新人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一個小男孩從楊逸城的手裡接過一個木盒跑到新人的面前,仰著小腦袋在眾人注視下開啟了盒子。
“如星和如月?!”楊守業的驚呼隨著盒子的開啟飄散開來,他不可置信的拄著柺杖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要衝上臺去,兩個兒子趕忙拽住老爺子,不知道在耳邊說了些什麼,老爺子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最終還是坐回了位上。
本來還算安靜的大廳裡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議論之聲,連荔枝遠遠的望去,盒子中兩點幽光,楊毅從其中拿起一枚,戴在了楊寧馨的無名指之上。
“楊家的家傳之寶,相當於是權力的交接儀式了。”陸一航看著連荔枝好奇的眼神,自覺地低頭在她耳邊講解起來,看到那張一臉懵懂的小臉,他有種想要揉捏的衝動,而他的手顯然忠於了這一想法,直接捏住了連荔枝的臉頰。
連荔枝看著兩人手上的點點熒光,瞬間覺得正常的婚禮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她搖了搖頭,扯了扯陸一航的袖子,皺眉說道,“我們走吧。”
陸一航早就待得無聊了,連荔枝的要求正合他心意,回家了才能做更重要的事嘛,要不是連易喊著他,這婚禮他根本連過場都懶得走,跟連易打了個招呼,就牽著連荔枝朝外走去。
出了楊家大宅,連荔枝覺得呼吸都順暢的多,陸一航則是半蹲的擋在了她面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背脊,示意連荔枝上去。
“這離車庫還有段距離,你的鞋子不是穿的不舒服麼?”陸一航一本正經的說著,無視兩旁門衛投來的看八卦的目光,等待著連荔枝的動作。
連荔枝走了才兩步就已經感覺到前腳掌酸的不行,也顧不得形象的把鞋一脫,直接跳到了陸一航的背上,兩隻小手牢牢的圈著陸一航的脖子。
她承認,楊毅和楊寧馨的婚禮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她其實不太能理解自己這種矯情的情緒,就算是勾搭外人算計自家財產這種事在豪門裡也算不上是新鮮事了,可是一想到剛才楊逸城風燭殘年的臉,她的胸腔裡就有種莫名的情緒在翻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過一回,轉過頭來看到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總是覺得十分可笑。
“怎麼沒瞧見楊毅的父母?”連荔枝坐在車上,沉默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她記得任豆蔻的報告裡有提過的楊毅的父母,楊毅的媽媽似乎和楊逸城還有過一段戀情,即便兒子要娶的是舊情人的女兒,母親不出席也太說不過去了。
“楊毅的父母很早就死了,他是由親戚撫養長大的”,陸一航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想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總不能跟她說這種親情傾軋在豪門裡再正常不過,楊家的事情錯中複雜,連易為了查這些事費了不少功夫,別說連荔枝,就是他當初看到楊寧馨調查報告上的所作所為,都不免覺得這個女人的心腸過硬了點。
上到即將上任的市長大人,下到楊逸城的主治醫生,這位楊氏千金的裙下之臣,該用到和能用到的真是沒有一個落下的,想到楊守業今天帶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