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周遭霎時間變冷的空氣,和南宮宸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無法遏制的痛苦。
“王爺……”
閭丘月輕聲說了兩個字,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此時,對於不知事情真相的人,說什麼都是多餘。
“我的母妃,用匕對準自己的心臟,站在南宮曄面前,求他放過尚且年幼的我。我的母妃,用她的命,換了我的命!”
“我親眼看著冰涼的匕刺進母妃的胸膛,鮮紅的血順著匕迸出來,散落在她的衣裙之上。”
。。。
 ;。。。 ; ;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阮竹和流伶早已等在王府大門多時,待馬車停穩,便雙雙上前。
南宮宸掀開簾,一個躍身從馬車上下來。不理會阮竹和流伶的問安,也全然不顧依舊坐在馬車上的閭丘月,獨自一個人快步走進了王府。
“王妃,奴婢扶您下來吧。
流伶見閭丘月還怔楞在原處,便走上前朝閭丘月說道。
閭丘月回過神,微微點了點頭,任由流伶攙扶著自己走下了馬車。
回到碧落閣,阮竹和流伶服侍閭丘月梳洗更衣過後,便遣退了其他下人。
“王妃……”
流伶欲言又止,似是在琢磨該如何開口。
閭丘月自然知道流伶想要說什麼,抬眼看向阮竹。阮竹會意的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窗前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第四個人能聽到她們人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又返回到閭丘月跟前。
“烏國皇帝,卻如傳言般已經病入膏肓了。”
閭丘月今日在皇宮,就在南宮曄被南宮宸氣到咳嗽的時候,閭丘月分明在他明黃的衣袖上看見了一絲殷紅。雖然南宮曄力的掩飾,卻依舊無法瞞過閭丘月的眼睛。
這一點,早在閭丘月她們人來烏國前,就早已被告知。慕容逸軒曾經在烏國皇宮內安插了那麼多細作,根本不需要再次證實。
阮竹和流伶聽罷果然沒有什麼驚奇之色。
“王妃,殿下吩咐奴婢打探的並不是此事。”
流伶毫不客氣的搬出了慕容逸軒。一旁的阮竹瞥見了閭丘月的神色,趕忙接著說道:
“流伶,王妃自由打算,不是我們這些奴婢可以妄加干預的。”
“可是殿下……”
流伶仍有些不死心,想要繼續追問。
“你們以為,烏國皇帝是傻麼?難道他會放任我一個異國和親的公主隨意的在皇宮之中打探烏國的事?”
閭丘月微蹙起眉頭,似是反問一般的看向流伶。
流伶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王妃忙了一日也累了,奴婢告退,王妃好好休息。”
阮竹適時地拉起流伶向閭丘月告辭。閭丘月不聲不響的點了點頭。
流伶雖有不甘心,也只好作罷。只是,閭丘月這番浪費大好機會,她斷然不會嚮慕容逸軒隱瞞。
“奴婢告退。”
福了福身,流伶和阮竹雙雙退出了閭丘月的臥房。
端坐在梳妝檯前的閭丘月默默的梳著自己的頭髮,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日在皇宮之中南宮曄說的那番話。
若南宮曄是真心想要傳位給南宮宸,那自然是知道了南宮宸的痴傻全是假象。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先前的猜測,就有些不全然正確了。
可是,為什麼南宮宸對此毫不在意。生在帝王家的人,難道真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放棄那萬人之上的皇位?
想起皇位,閭丘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慕容逸軒。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卻有不同的看法。南宮宸棄之如敝屐,慕容逸軒卻稱之為明月。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