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範離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不僅順利的拿到了商書，而且還如願進入了青州武庫。
而帶他來的還是個老熟人，青州城防軍郎官曹正。
“你小子真有一套啊，怎麼就能說服知州大人給你開了這麼大的方便之門……”
曹正拍著範離的肩膀，他現在是真服這小子了。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曾知州居然能答應給他軍械，可真是神了。
要知道青州民風彪悍，盜賊悍匪是殺完一波又冒出來一波。
東路各州向來對軍械管制非常嚴格，別說往外送，就是少了一件，那都要查個底朝天，非找到不可才行。
“佩服吧？拿命換的！”
範離沒好氣的回道。
軍械是那麼好拿的嗎？
曾知州是看中他要抗金，這才給了他一堆破爛。
抗金是要玩命的，曾孝序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怎麼可能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
範離心中有小九九，曾知州的心眼只會比他更多。
“那這麼說，你當真要跟金人打？”
曹正吃驚不小，一下子回想起之前他在村子裡說過的一番話。
只不過他沒想到，範離的行動居然會如此之快。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手都伸到青州武庫來了。
“眼下金軍正在進攻汴京還騰不出手來，如果戰事有了結果，東路各州可就沒有一片太平土了，早做準備早應對，你我是朋友，我也奉勸你一句，沒膽子打仗，就趁早往南跑，如果決定留下來，就要做好玩命的準備！”
範離蹲下身子撿起一把斷裂的手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結局早就是註定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金軍兵力有限，如今只能長驅直入圍著大宋要害打。
等汴梁城破之日，就是大宋北土全面淪陷之時。
“你的意思是……京師守不住的！”
曹正滿面震驚。
金軍圍攻汴梁，如今是個當兵的都在關注這場可改變國運的戰爭。
“大宋天下二十六路二百四十州一千多個縣，汴梁圍城戰已有數月，除了張將軍的三萬兵馬，你還聽說過哪路兵馬馳援京師嗎？”
範離看著他反問了回去。
汴梁之敗，雖有宋軍將官指揮不當，朝廷決策不明的原因。
但大宋真正敗給金軍的，是腐敗和權力的衰弱。
大宋北方邊軍不下三十萬，可直到汴梁二度被圍，真正馳援的也只有張叔夜帶領的三萬人。
範離的話語讓曹正滿眼的絕望。
他是個軍人，一生好勇鬥狠只會打仗。
他也一直認為，汴梁一定能守住，因為大宋有百萬將士。
可經範離這麼一點，他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他說不清楚，但心裡很是絕望。
“京師兵少，而朝廷主和派又佔多數，戰和舉棋不定，兵士沒有決戰之心，也許這一戰會多出許多的不可思議。”
範離說的確實如此。
任誰也不會認為汴梁會被攻破，可歷史就在那裡，且不可思議。
臨陣換將，聽信讒言，錯失的太多，最終就是一場悲劇。
曹正坐在那裡一聲不吭，不管範離說的對錯。
青州城已經是他口中的那樣子了。
金軍還沒打過來呢，軍營中是流言蜚語，軍心也散了。
是戰是和，爭吵的兵士還會大聲說話。
可最讓人擔心的是那些不說話的，城防軍中，有些兵士已經在為自己留後路了。
恐怕金軍一到，青州軍就得逃走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