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縣慢慢走向正軌。
核對田畝的官員已經下放到各鄉鎮。
該清退的清退,該入冊的入冊。
有宗家在前,各世家也只能配合縣府新令。
一切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耕地收回縣府後,下一步就是穩定流民。
而這一步,範離要做的有兩件頭等大事。
其一,開糧庫賑濟流民,重新核對戶籍。
將昌邑籍流民遣回原鄉鎮,重新分配耕地與房舍。
不是昌邑籍的,由官府統一安排,或下放鄉鎮,或留昌邑城填戶。
其二就是人口分流。
黃崗縣,城小人口多,新城還在建設,已經很是擁擠。
所以範離讓張叔夜頒佈法令,外遷一部分居民入昌邑縣籍。
而這部分外遷人口,大多都是農戶。
黃崗縣地理貧瘠,本來就沒有多少耕地。
這部分農戶外遷昌邑縣,不僅可以填充人口,而且還能儘快讓荒廢的田地復耕。
為了能讓黃崗縣的居民積極響應法令。
範離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
按人頭算,每人可以分到一畝二分地還免除賦稅一年。
而且,第一年種植農具,由官府免費發放,以此支援農戶儘快復產增收。
如此優厚的條件,那些在黃崗縣只能打零工過活的農戶,當然願意外遷。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昌邑縣人口增加了近五萬人。
當然了,這五萬人中,以歸籍民眾與聞訊而來的流民居多。
人口迅猛增長,全縣的糧食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昌邑縣久經戰亂,縣倉裡的官儲糧當然不夠用。
可範離並沒有因此而頭疼。
他離開黃崗縣的這些日子,張叔夜真不愧是出了名的能臣幹吏。
有了曾孝序的支援,青州這條船運通道,徹底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紙坊、制蠟工坊,一車一車的成品拉去碼頭,走水路遠銷江寧一帶富庶之地,換回一船一船的糧食以及銀兩。
還沒等範離跟他要糧,黃崗縣的糧車就入了昌邑縣的糧庫。
而且,隨著糧車一道而來的還有張叔夜的一封親筆書信。
範離坐在縣衙內,看著張叔夜的親筆信,只感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書信上只有短短几個字,“逼濰州知州閻皋,移交鹽、鐵稅權!”
就是這麼幾個字,與範離的想法不謀而合。
造紙、制蠟,這些都是好生意,但也只能算做是一樁生意。
如果範離只想當個富家翁,有此兩樣,足可逍遙自在做個富甲一方的豪紳。
可僅靠造紙、制蠟,還不足以能支撐起一個縣乃至一州之地的財政支出。
就像他當初想得那樣,造紙、制蠟所入錢財,足夠他養的起最初的那三千青州軍就足夠了。
範離惦記著濰州鹽鐵稅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可以說,黃崗山圍城戰之後,他就一直在算計著,怎樣才能吃下這塊肥肉。
救張穆林等義軍,逼迫閻皋進行戰爭賠償,這些都只不過是順帶的事。
範離真正要奪的,是濰州鹽鐵稅權!
濰州是大宋北方最大的海鹽生產基地,每年上交國庫的稅銀就有三百萬兩!
單此一項,範離怎麼可能放過這塊肥肉不啃上一口?
之前不逼閻皋只不過是怕他狗急跳牆,鹽鐵稅權可是濰州的命根子,誰也不會輕易放棄。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閻皋其子押在黃崗縣為質。
黃崗軍佔據昌邑縣,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