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王定錘的滿口是血,牙齒碎裂脫落,才喘息著收回拳頭。
“我說過。”
“想死?現在還不是時候!”
“來人!好生看管,不要讓他死了!”
範離抽出汗巾,擦拭著拳頭上的鮮血。
隨後命人好生看管。
而青州城中,黃崗軍抓捕亂兵的行動也接近了尾聲。
隨著四方城門都被黃崗軍拿下,青州城中負隅頑抗的亂軍也接連投降。
而曾孝序也被找到了,而且不僅只找到了他,曾家滿門幾十口人都被高龔在一條巷子裡找到了。
在堆成山的屍堆中,曾孝序的屍體被刨了出來,還有隻剩一口氣的曾家二子。
二人被高龔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州府。
範離快步出門去迎,可迎來的只有曾孝序的遺體。
“大人……”
範離單膝跪在曾孝序遺體前,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他還有黃崗山能有今天,全是仰仗眼前這個死去的老人一路栽培。
回想起往日種種,他只恨沒能救下曾家一人。
“大人……”
就在範離難過之時,曾家二子猛烈咳嗽著,呼喚著他。
“曾家兄弟,是我來晚了……”
範離轉頭看著進出少出氣多的曾家二子,不禁心生慚愧。
“範大人不必如此說。”
“父親……生前有過交代。”
“如範大人入城,就將此物交與你手……”
曾家二子眼神迷離,已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但他還是沒有忘記父親生前的交代,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布包裹,推到了範離的腳下。
“這……”
範離緩緩拿起包裹開啟一看,竟是州府官印,頓時語塞。
“父親曾說過,生逢亂世,吾輩應忠勇在心,守民一方。”
“這一州之百姓……就拜託範大人了……”
曾家二子,說完這句話後,一口氣長舒而出,便徹底沒有了生氣。
而範離手裡拿著州府官印,心中又驚又慌。
這可是一州之權柄,也是一州之託付。
如今真要落在他的肩上,範離只感分外沉重。
他真的能扛下如此沉重的託付嗎?範離不禁捫心自問。
可現在由不得他去質疑自己的能力,青州已然如此。
如果他不能當機立斷,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青州的淪陷。
“大人,你就接下吧!”
“如今的青州,除了你,還有誰能接下這方大印!”
“屬下也只服您掌印,如果是別人,屬下寧可棄城而去!”
高龔眼看上官猶豫不決,單膝跪地開口勸進道。
恰在此時,張穆林等人也趕了回來,一聽這話,立刻也來勸進。
“大人,屬下說句不該說的。”
“如今天下皆亂,外有強敵,內民心不穩。”
“大人如不果決擔下重任,只怕會害了這一州百姓啊!”
武志衝上前勸誡道。
不管他心裡打著什麼盤算,但他說的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麼?”
“兄弟們,等的可就是這一天啊!”
張穆林說話更直白。
這麼多兄弟,跟著範離起事抗金,可不單單只是一腔熱血。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大家更是相信,範離能夠帶領他們打出一片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