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飯還是比較注重營養搭配的,不是吃飽就算,而要吃好,吃得香才行。
德志想到了杜甫的詩,覺得自己完全符合這個條件,現在的身份是被髮配偏遠山區的文人墨客,多少都有懷古之幽情。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北轅就涇渭,官渡又改轍,群冰從西下,極目高崒兀,疑是崆峒來,恐觸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撐聲窸窣,行旅相攀援,川廣不可越,老妻寄異縣,十口隔風雪,誰能久不顧,庶往共飢渴,入門聞號咷,幼子飢已卒,吾寧舍一哀,里巷亦嗚咽,所愧為人父,無食致夭折,豈知秋未登,貧窶有倉卒,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撫跡猶酸辛,平人固騷屑,默思失業徒,因念遠戍卒,憂端齊終南,澒洞不可掇。
在杜甫那個年代,和現在這個年代,多少有相似的地方。人在這個環境下,不會為了一餐飯而傷心,可也不能光顧自己安靜地生活,不管不顧家人的生活吧?
作為人夫,作為人父,作為人子,都要盡到責任和義務,不要抱憾終身,不要愧對家人。現在做的,可能不是最正確的,但是,誰能指明正確的道路呢?
德志的追求,不僅僅在於讓家人吃飽穿暖,就是吃飽穿暖,都有點夠嗆,現在的物價這麼貴,一點點工資,已經明顯地讓人感到有些入不敷出,這個入不敷出,讓德志感覺到生活上存在著經濟的壓力,這種壓力,讓德志感到必須要想辦法改善一下經濟的收入,只要有錢,就會有自信心。
人是英雄錢是膽,再厲害的人物,也會被一文錢難倒的。這個道理,在當下的中國是普遍接受的觀念。
來支書沒有請客吃飯的意思,那就不能等。昨天買的菜還有一點,胡蘿蔔可以存放久一點,炒個胡蘿蔔吃,蒸點米飯吃就行了。
尹懋是這樣打算的,但還沒開始實施該計劃,電話就響了,他的手機鈴聲非常大,隔著一里地,都聽得到。他的手機鈴聲是做體操的那種音樂,是召集學生到操場集合的聲音,他開啟手機,說:“好的,謝謝!”
聽到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德志心裡開心極了,肯定是好事,要不然,怎麼會說謝謝呢?
果然,關了電話後,德志說:“太好了,不用做飯了,來支書讓我們去松樹嶺酒樓吃飯。”
德志算是佩服死尹懋,當著來支書的面書記長書記短的,叫個不停,揹著來支書的面,開始喊他支書支書的,彷彿是旁門左道,是一棵樹的分支,根本不重要 ;,只是一個細枝末節,沒有什麼用。
來支書故意賣了個關子,看看他倆求不求人,當然,他倆能從村裡得到的可以見得光的好處就是吃飯了。天都不打吃飯人,他倆離開家鄉,離開家人,在窮鄉僻壤做事,沒有家人的照顧,當然,也不能照顧家人,這樣一來,就會引起大家都不滿意,來支書照顧一下大家,應該不為過。
大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沒有人來捅破這層紙,吃飯是比較敏感的話題,德志他們去吃飯,那就是吃飯,不存在政治上的尹懋,或者相互利用啥的問題,要援助多少錢,在合同上白紙黑字地寫著,想賴是賴不掉的,想貪也貪不著。
德志和尹懋故意在宿舍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慢吞吞地去酒樓,很明顯,來支書每天都要打牌,這是一種生活習慣,老支書當家當習慣了,打牌是必修課,只有打牌才能更好地接近群眾,才會被群眾接納。群眾的娛樂活動,打牌是重要的方式之一,再就是電視節目,沒啥好看的,和自己的生活離得太遠。
到了酒樓,沒想到都已經坐在桌上,是在小房間,用的是小桌子,人也不多,就是來支書、凌漢韶會計,他倆沒有打牌,也沒辦法打牌。
德志和尹懋剛坐定,上官就踩著小碎步上樓來,輕輕地問:“可以上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