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苗疆男子渴望而不可及的聖女。
那些男子裡,也包括蘭族丰神俊朗的族長,蘭灃。
按照族規,蘭灃成年便應該娶妻,可是他已過而立之年,身邊始終沒有一個近身的女子。蘭族長老們多次催促無果,他們便不再廢話,因為他們早已看出蘭灃的眼神只追隨著一個女子——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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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愛已成殤(一)
只可惜蘭溪是龍族的聖女,是整個蘭族唯一可以純淨之血祭養聖物的女子,所以按照族規,她這一生不能與任何男子接近。蘭灃身為族長,深知聖女的貞潔對蘭族的重要,即便再愛,他也只遠遠看著她,看她落寞了芳華,蹉跎了歲月。
他以為即便他無法擁有她,也至少可以一生守著她,用另一種方式擁有她,可他沒有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天,一個叫宇文孤宇的中原男子潛入聖域,他改變了蘭溪的命運,還有蘭族的命運。
那日,正逢祭祀日,整個蘭族都去祭壇膜拜九黎神,宇文孤宇憑藉過人的輕功偷偷潛入聖域。當他遙遙看見祭壇上一身紅衣的女子以獻血供奉九黎神,他便猜到她就是蘭族的聖女,是可以接近火蓮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冷月清霜之夜,他闖入蘭溪的房間,當他手中舞動的劍即將穿透蘭溪咽喉,她只驚駭地望著他陌生的臉,柔弱得彷彿不堪一擊,他猛然警覺眼前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急忙頓住劍鋒,坦言道:“我無意傷你,你把火蓮交給我,我便放了你。”
蘭溪驚慌失措般點頭。
宇文孤羽稍一失神,一隻毒蠍自他背後咬住他的頸項。他幡然醒悟,這裡是苗疆,遍地毒物的世界,看上去越美好的事物越是劇毒。他原本可以在毒發前殺了蘭溪,但他沒有,他只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像濛濛煙雨的清明,能洗走聖域厚重的暮靄,也讓蘭溪久久未能回神。
本來按照規矩,這個中原男子該被萬蠱鑽心,死無全屍,蘭灃正欲下令,蘭溪突然跪在他面前,“族長,他對我有不殺之恩,我不想欠他的恩情。”
蘭灃伸手扶起她,為她拂去雙膝跪地時裙襬上沾染的灰塵,“你是聖女,是唯一不需要跪我的人。”
“你能放過他嗎?”
他默默看她一眼,對身後的手下揮揮手,“將他送出聖域,告訴他,下次再敢私闖聖域,我必讓他萬蠱鑽心。”
誰也沒想到,第二天宇文孤宇的蠍毒還沒完全解了,他又來拿火蓮,這次蘭灃早有防備,用機關將他擒住。這一次蘭灃直接將他丟入蘭族至毒的蠱壇中,讓壇中的蠱蟲一寸寸啃噬他的身體。
在蝕骨的疼痛中,宇文孤羽從始至終都沒有求饒,他依舊笑著,彷彿在等待著一個令人嚮往的結局。
蘭溪不禁動容:“你不怕死嗎?”
他咬牙忍著疼痛,從齒縫中勉強逼出幾個字,“我救不了她,能陪著她死也好!”
“她?你取火蓮是為了救什麼人嗎!”
宇文孤羽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可她還是聽到了:“我的妻子身中奇毒,非火蓮不能解毒。”
蘭溪看著他被疼痛折磨得扭曲的臉,看他始終堅定不移的眼神,就在那一刻,她相信——她終於等到了想等的人。
所以,她又一次跪在蘭灃面前,“族長,我求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這一次蘭灃沒有扶起她,“你能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嗎?”
“他想偷的不是我們的聖物,而是救他妻子的解藥。”
分明聽來十分強詞奪理的理由,蘭灃卻下了令,將剩下一口氣的宇文孤宇丟在了聖域外,任他生死由命。
之後,蘭灃送她回到房間,由安排了三倍的人手保護她後,隨她一起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