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命鴛鴦哪。”
“呵呵,就怕他們上了閻羅殿,還要爭辯究竟是誰招來的殺身之禍啊……”
人去遠,留下些許答案,卻丟擲更多的謎團。
尉遲楠嘆了口氣,幽幽問道:“你結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仇家啊?”
搖搖頭,皇甫少泱無奈的反問:“別光說我,你的麻煩不也一樣天般大?”
兩人對視,笑容中有著同樣的領悟──
方向。他們終於有了方向。
慶餘客棧
將筆沾滿墨,在紙上揮灑出一片天遙水闊、峻嶺孤松,抬手主著顎,略一沉吟,寫字題詩,句句是浮舟汪洋萍身遠寄的隱逸之思。
擱下筆,細細端詳,見這書畫氣韻技法均佳,皇甫少泱自是漾了一臉滿意的笑容。養傷期間,閒暇時畫畫寫字,愜意得幾乎讓他忘了所有縈繞於心約麻煩事。
咿呀一聲,木門輕輕推開,露出張閃著悅人笑靨的臉孔──是尉遲楠。
“你回來啦。”他放下字畫,招呼著到外頭四處撒餌的女子,“收穫如何?”
“跟你說的一模一樣,在街上還沒兜上兩圈,身後就綴了一串人,瞧他們那副不閃不避的堂皇模樣,還真是看扁了咱倆,以為是甕中捉鱉。”
她添了杯茶水潤喉,瞄到桌上的字畫,當下就將捕魚計畫拋到腦後去。細細品味後,簡潔給了評語,“嗯,構圖謹嚴,敷色適當,意境超遠,這畫的確是上佳的品相。跟宮廷畫師的畫作相比,他們的技巧比你純熟,但你贏在意境上。”
這是相當高的評價。皇甫少泱從來只把舞文弄墨當作餘暇嗜好,被這麼一番誇讚後根本不知該如何回話才好。
瞟了滿臉受寵若驚、訥訥不得作聲的他一眼,尉遲楠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你從不知道自己畫得有多好嗎?”
他臉微熱,“我自己心裡當然是有點底,只是從不曾給人看過……自己的看法怎做得準呢?我也不過是閒來無事隨手塗鴉而已……”
“隨手塗鴉?”她瞪大眼睛,拔高聲音,“皇甫少泱,你這話說出去會讓很多人當下氣死!你可知畫院裡多少畫師一輩子鑽研的就是你現在展露出來的畫藝?”
皇甫少泱一窒,吃了這頓搶白後,連手腳該如何擺放部不知道了。
看他一臉的困窘,尉遲楠的著惱登時被撫平。“算了,天分早上天的賜予,沒道理拿這來責怪你,只能說是上蒼對你特別厚愛。”
回頭品畫,她忍不住再三讚歎,“唉,這畫還真是好,你怎不早說你有這本事呢?”
皇甫少泱終於緩過氣來,聞言不由得輕聲一笑,“阿楠,今個兒怎這麼客氣?你的雕刻不是更令人讚佩嗎?”
“我不是客氣,而是'好的東西就是好的'沒錯吧?'文人相輕'那一套可不值得人們效法喔。”她笑嘻嘻的回答,眼神裡的含意卻遠遠超過字句本身。
憶起那句子的出處,迎視她另有所指的目光,皇甫少泱內心一蕩,居然有些暈眩起來──他從沒想到會有人把自己的話語記得那麼牢啊……
閒聊打趣能拖延的時光有限,沉寂了片刻的“現實”終究還是施展了它的威力,逼人不得不去正視它。
“倘若一切順利,今晚應該就會有點眉目了。”活動已然痊癒的筋骨,皇甫少泱的聲音低微,近乎自言自語。
尉遲楠不由自主打個寒顫,瞄了眼暗藏玄機的木板隔間,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下安。“這樣做真的好嗎?我是說……也許還有其他辦法,我們不一定要去招惹那些惡人……”
“不主動出擊,難不成等著捱打嗎?”皇甫少泱沉聲回答,“我們心懷善念,不願妄開殺戒,他們可是步步逼近,殺人絕不手軟啊。”
“我哪是說這個!”尉遲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