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熱情的人,但在我的眼中,她依舊擁有“熱情”的特質;她的“熱情”來自對美善的執著、對朋友的真心,她傳遞熱情的方式不是我們尋常印象裡應該要出現的直接奔放,而是透過一次次往來,感受到她永不缺席的關懷體貼。
論起細心,這點我就更佩服了。
話說,某個星期五晚上,元鑰、冬橘與我三人相偕前往臺北市政府廣場參加一個露天的爵士音樂會;該場表演的曲風以南美為主,各位讀者應該可以想見場面會有多麼High!果不其然,當音樂會進行到下半場,主唱一個吆喝,觀眾們紛紛來到舞臺前,跟著音樂就這麼舞動起來。
元鑰和我是不懂跳舞啦,但我們很懂得什麼叫作“人來瘋”和“湊熱鬧”,所以也跑到前面去動身體了。原本,當然是想三人一起下去胡亂攪和,不過,冬橘最後決定留在原位。當元鑰和我在前面玩得盡興時,都覺得剛剛應該硬拉冬橘來參一腳,好好享受享受:可回到座位後,跟冬橘道出了我們的遺憾,她只淡淡笑著說了句:“總要有人保管東西啊!”
呃啊──
元鑰和我,就像兩隻被拖鞋打扁的小強,只能僵定當場,尷尬地抽搐嘴角。怎麼我們只顧著玩耍,都沒想到這一層?還是冬橘細心哪。
嘰哩咕嚕說了一大串,如果要我繼續舉例下去,恐怕可以單獨成書了。其實,藏在這些感覺與事件的背後,是深澡的感恩,因為,無論是冬橘的故事還是她的人,這場遭逢肯定是老天對我的疼寵,否則,浩浩書市、茫茫人海,我到哪兒去找第二個冬橘呀?
相信等各位看完這個故事後,就能明白我的慶幸了。
楔子
秋季已將近尾聲,燦爛過一整個季節的花朵如今凋萎一地,枝上殘存的片片紅葉將周遭景物染成蕭瑟的深赭。
在一處栽滿奇花異樹,鋪排曲池假山,精心擘畫出一片南國水榔風光的園林裡,有名男子揹負著雙手,靜靜的站立在紅楓下。
那男子外表看來相當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穿一襲米白儒衫,將舉手投足間的斯文氣質襯托得分外出色,教人忍不住要猜想他究竟是出身哪個名門世家,不然也該是世代書香方能淬鍊得出的人品。
驀地,自北地席捲而下的凜冽寒風猖狂地飆過林間,凍得白衣青年不由自主打個寒顫。他摩挲冰涼的雙手,攏緊微敞的衣襟,眺向灰濛一片的天空,不禁低聲嘆息,“風起了,看來今年的第一場雪應該會比往年來得早吧。”深鎖的眉頭洩漏了隱藏在言語後的蕭索。
他搖搖頭,微抿住唇,不願放縱自己繼續沉溺在傷春悲秋中,他抽出懷中玉簫,吹奏著屬於晚秋的曲調;悲涼的簫聲旋進風息裡,傾注了滿園秋意更加深濃。
也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蕭蕭風聲裡傳來一連串的男女對話──
“大爺,您真是個講義氣的男子漢,為了跟不幸早逝的好友上一炷香,居然這樣不畏勞苦與艱險,連夜策馬狂奔八百里。”
“大爺一擲千金為咱們姐妹倆贖身,咱們今後就算是做牛做馬,又怎麼能夠償還得了您的恩情?”
“哈哈哈,恩情一事就別再提了。今後你們姐妹倆只管伺候我,伺候得好的話,吃香喝辣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份!”
風聲中混雜了女子的嬌聲獻媚、男人的趾高氣昂,打亂了白衣青年吹簫的情緒。他煩亂的擱下玉簫,視線往聲音來處尋了過去。
視界盡頭是一名滿身江湖氣息的魁梧大漢,左摟右抱兩個青樓女子,在一隊青衣勁裝的部屬簇擁下,從園子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唉……該來的,終究是逃不了……”白衣青年將玉簫收回懷裡,瞬間掩去眉宇間的濃重孤寂,換上副優閒自得的模樣,舉步迎了過去。
“請問閣下可是盛水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