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就不能怪她剛才使出殺手鐧了。跟秦爽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她心裡難受,可那時在北京,她沒有半個親戚,大學時的朋友又幾乎全都知道她和秦爽的事,難過也就只能自己受著。還好正趕上李東明擴大公司規模,遇到了無數的障礙,事情多得足以填充她所有的時間。其他人都叫苦不迭,只有她自動自覺地加班還樂在其中,直到李東明完全不避嫌地在全公司人面前誇她上進,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眾怒,漸漸地,以前揹著她說的那些閒言碎語被搬到了檯面上。
一天下午,她攔住已經收拾了東西往門外走的女同事陳珍妮,提醒她之前提交的檔案中有一個關鍵資料出了錯。“你放我桌上吧,我星期一來了改。”“我那兒等著匯總,你查一下吧,花不了多少時間。”陳珍妮沒好氣地接了,兩分鐘後把東西扔回到她桌上:“改了啊。”她本來就心情不好,又被砸得莫名其妙,強按著火氣也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以後仔細點。”
陳珍妮聽了,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輪得著你說嗎?還真把自己當老闆娘了。”
一句話把她剛壓下的火騰一下就撩上來了:“說誰呢?!”“誰蹦起來我說誰!”“你錯了你還有理了?”“我沒理——”陳珍妮拖腔拖調地怪笑:“我們不過是掙份工資過日子,又沒有換碼頭抱大腿的需要,自然沒那麼仔細。”說完了,根本不把她發青的臉色當回事兒,背了包走人。
她氣得全身發抖,胃裡一個勁兒地翻騰,只覺著太陽|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突起來,整個人完全不能動彈。李東明這時候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感覺出氣氛不對,摸不著頭腦地問了句:“怎麼了?”
她周圍幾個還沒走的同事本就幸災樂禍,見老闆出來了,紛紛找藉口走開,哪有人幫她說話。
李東明也不傻,看出來是她出了事,走到她身邊:“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雖然知道這時候跟他進辦公室肯定會更落人口實,可她孟潔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要爭這一口氣。
進了辦公室,李東明開口:“今天晚上有沒有事?”見她明顯戒備地抬頭,他又問:“知道最近公司的情況嗎?”怎麼不知道?還不就是秦爽。就因為他軟硬兼施也不能勸她跟他一起出國,甚至逼得她賭氣堅持留在這家公司裡,再加上幾次爭吵讓她煩不勝煩,難免口不擇言,秦爽從之前對她和李東明關係的懷疑變成認定後的憤怒,兩個人的關係終於觸到了底線。“秦爽,你要這樣,咱們——”她被鬧得心灰意冷,最不願說的話也慢慢地出了口。
秦爽果然變了臉色:“咱們怎麼樣?有本事你就說出來!”她抬眼看他:“咱們分手。”秦爽抿緊了唇線,兩隻眼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幾個窟窿來,氣到極點竟然冷笑起來:“看來上趕著的真不是買賣。行,孟潔,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真喜歡過我?”她被問得一愣,隨即心下發涼,整個心臟像是被人一把摁在了冰水裡,哪裡還說得出話。
秦爽也不在意她回不回答,只管把自己要講的講完:“我喜歡你,所以想著方兒地對你好,這是我自己願意,也應該!男女朋友不就該這樣?可你呢,自卑!“從開始我就知道我這樣兒的不是你喜歡的型兒,你也不圖我的家世,本來也就是我追的你,我他媽就不明白你這是自的哪門子卑!但凡想送你點兒好的,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行,我改,我不靠家裡,我自己去掙。“我為的什麼?不就為的怕你孟潔傷心!可你呢?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我要求過你什麼?你能陪著我,對我笑笑,我就挺知足的了。“李東明——李東明他比我強哪兒?哪兒也不是!不過就是你覺著他跟你更近些,沒讓你有那種小媳婦兒的感覺,在他那兒你更能找著平衡!這想法簡直就他媽變態!”要不是聽到他這樣長長地罵了一串,她不知道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不光她有顧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