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衰,積弱捱打。大趙半壁江山淪於敵手,不知道在座的諸位可曾記之念之?若真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回報?!棄文從武,諸位可敢麼?!……文官可以典軍,武官卻嚴禁干政,到底公不公平?將在外,君命都可以不受,難道還要受文官事先擬定好的戰略束縛?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本來就要相互配合,可現在將領頻頻調換,文官隨意參責,這樣的武官,你肯來當麼?……所以太傅,下官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太傅你不關心怎樣興武強國,卻只在哪個官員多拿了幾兩銀子上轉來轉去,實在有點本末倒置的嫌疑吧?!”
這就是她今天來這裡的最大目地:把大趙文武之道的問題當著百官提出來。大趙兩大弊端:貪官腐吏,重文輕武。前者有盧太傅等人天天追著,百官也知道有所收斂,可後面一條,端木興還是慣有地“慢慢來”的態度讓她憂慮非常;她在端木興面前提過幾次,又授意幾個言官上過本章,可都是收效甚微;她又不好多說,只能私下裡資助武青的新軍,盼望著這部份軍隊可以迅速壯大起來——也算得上是犯忌諱的勾當了。
今日能夠在百官面前提一提這個問題,想來總有不糊塗的人回去會好好思量思量;或者可以把大趙根深蒂固的崇文抑武的觀念稍稍衝擊一下?
盧太傅性子比較直,聽見楚歌說他本末倒置,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大聲道:“武夫誤國,那起野蠻人,哪裡懂得什麼是排兵佈陣?收取關山恢復,還能指望他們嗎?”
周圍官員見兩個人言辭都有些激烈,連忙前來打圓場,有人便道:“文官武將,原本一體,真有了征戰的時候,我等也都可以騎馬上陣麼。”
楚歌聽見這話,臉上的笑越發燦爛,上前幾步,對王閣老道:“攪擾了壽宴,實在過意不去,好在還準備了餘興節目,趁著這個機會表演下給閣老獻壽致歉罷。”
那一直不參與他們爭論的王閣老自然說好。
於是楚歌放出暗號去……不一時,喧鬧成一團地正廳便安靜下來。
跟隨楚歌來到楚府的二十幾名侍衛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提著一隻巨大的紅漆雕花木箱。
眾人回到座位上,大眼瞪小眼,都在想:楚大學士這是什麼意思?二十幾只箱子,禮也太厚了些吧?就算是行賄,至於當著百官的面麼?
二十幾名侍衛箱子同時落地,人成一條直線站得筆直,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眼角也不向眾官員瞟上一下,只面無表情站著,等待楚歌示下。
楚歌含笑四處望望,輕輕抬手一揮。
“嘭”地一聲,箱子蓋齊刷刷彈開,光影晃動,金戈亂響;電光火石之間,聽得見在座官員“啊”“啊”地驚叫——卻沒有人說得出那些人是如何從箱子裡面出來的,又如何完成了手拿武器站到他們身後的整齊動作。
刀槍劍戟,斧鉞林立;二十幾人瞬間變成了五十餘,個個凶神惡煞一般,提刀舉斧,站在眾人身後,似乎只要等楚大學士一聲令下,便要將眾人分屍當場。
廳外的官員們亂成了一團,廳內的大員個個動也不敢動,汗流浹背喪魂落魄倒是小事,一位鴻臚寺地少卿居然嚇得尿了褲子……大家心中都有同一個念頭:楚大學士,要造反了……
其實也不過是片刻功夫,楚歌又一揮手,那些原本是來自軍中的“野蠻人”們立刻收了手,如出現一樣,光影翻飛,瞬息又匯聚到一起,衝著主席上的王閣老拜將下去,洪鐘般的聲音齊刷刷地道:“荊湖南路招討副使楚歌,為王英閣老賀壽!”
眾人處於發呆狀還沒有回過神來,王閣老指著那些閃閃的刀槍,哆哆嗦嗦地問道:“楚……大學士,這些人,是……拜壽的?”
“是下官為閣老準備的祝壽節目,演習了很久的《秦王破陣樂》。”楚歌忍著笑,溫溫柔柔地道:“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