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只需,按照她自己的心意而已。
一瞬間,她血脈賁張,再無猶豫,清清朗朗一字一字回答:“是的,陛下,我一定要做回我自己!”
其實並不知道這樣回答是對是錯,甚至弄不清楚那句話,到底是出自她的口,還是由另外的靈魂做出決定;但,她只是,單純的為自己的選擇釋懷,彷彿開啟了窗子,已經看到外面藍藍的天。
即使,這也證明,從前她都不過是一個,關在屋子裡連天都看不到的人。
“楚卿……”皇帝端木興黯然長嘆,放開了她的肩,近乎自言自語地道:“做回自己,可是,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混跡淤泥,可還保有當初的心?”
楚歌再次選擇了沉默。
小侯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從醒來開始,幾乎就沒有躲開過這個問題。可是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她忽然了悟,不再關心。小侯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她有什麼關係?她要做的,原本就是自己。
“罷了,離開這裡也好!”端木興忽然感嘆,起身撩開前面重重紗帳,走到那個象是表演的舞臺一樣的紅氈地面上去。
“楚卿,除了幫我對付楚郡侯這件事以外。你向來能選擇到對自己最有利的……這一次,若你留在京師,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
端木興輕輕撫摸放在牆角的一隻箜篌,彷彿在撫摸心愛女子的纖纖玉手。
“這幾日盧太傅都在不斷上奏,請求將楚家入罪,將你入獄拿辦……你知道為什麼方才我臨時命人將你帶到這裡來嗎?若不是因為那個襄陽來的莽漢……”他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卻不再說下去。
“莽漢?是那個武青?”楚歌不自覺地起身跟過去,問。
“是他帶來的偏將,”端木興的神態已經回覆正常,但憤恨的語氣依舊,“叫鄧隼的那個,十足的莽漢一個,聽風就是雨,被別人賣了也不知道的東西!他居然,居然揚言說要毀了楚卿容貌!幸虧朕的人及時報上來,不然朕不小心讓你們同處一室,豈不危險?”
“毀我的容貌?”楚歌愕然。
“是啊,毀你的容貌!”端木興回過頭,牢牢盯住她的面頰。清風透過窗檻,習習而來,揚起的冰縠紗幔輕柔地撫戲在她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清朗如夜空明月。當真無法想象上面若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會是什麼樣子。
“他,他居然罵楚卿狐媚,說——若早知是你,前兒見你的時候,就該除了這個禍害,至少,也要在你的臉上劃上幾刀!”
她居然被說成狐媚?這人應該就是那天跟武青一起離開劉府的大漢吧?那次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口口聲聲把劉家公子打成豬頭任她處置?後來武青應該給他解釋了她的身份了吧?但是這和毀她的容貌有什麼關係?
楚歌輕笑,“陛下何必上心?不過是武人妄語而已。”
“武人妄語……”端木興蹙眉,“怕只怕並非僅僅如此……”
對上楚歌探詢的眼神,他又道:“這兩日朕沒有召見武青,聽說他昨兒到了盧太傅府上……”
這皇帝介紹起事情始末原因,倒也是利落清楚;再加上自己的瞭解和猜測,現在楚歌這對朝中局勢一知半解的假小侯爺,也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前兒劉府之事過後,劉尚書果然象小侯爺預料的一樣,把事情當成了脫離楚氏陣營的籌碼,四處宣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去拜訪了清流領袖盧太傅盧敦儒,將楚歌說成是奸佞小人,專門禍亂人間的妖精入世一般。大意就是說這些日子皇帝遲遲不肯處置楚家,就是受了楚歌蠱惑;又說楚歌容貌美麗,專門喜歡勾搭男子行龍陽之事,他的兒子,原本德行正直,卻是深受其害,被楚歌反咬一口云云。
而盧太傅向來剛正清明,聽了此事,自然勃然大怒,打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