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退位,面壁思過。”
李尋歡道:“如此重大的事,江湖中怎地全無風聞?”
心樹道:“就因為此事關係重大,所以掌門師兄再三囑咐嚴守秘密,到現在為止,知道此事的連你也只不過九個人而已。”
李尋歡道:“除了你們首座七位外,還有誰知道此事?”
心樹道:“百曉生。”
李尋歡嘆了口氣,苦笑道:“他參與的事倒當真不少。”
心樹道:“三師兄是我師兄中最謹慎持重的人,他退位之後,藏經閣便由我與二師兄負責,至今只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李尋歡皺眉道:“心眉大師既然負有重責,這次為何竟離寺而去?”
心樹嘆道:“只因二師兄總懷疑失經之事與‘梅花盜’有關,是以才搶著要去一查究竟,誰知他一去竟成永訣。”
說到這裡,他面對著心眉遺蛻,似已泫然欲涕。
李尋歡不禁暗暗嘆息,出家人雖然“四大皆空”,這“情”字一關,畢竟還是勘不破的。
我佛如來若非有情,又何必普度眾生,若有人真能勘破這“情”字一關,他也就不是人了。
心樹默然良久,才接著道:“二師兄自己老成持重,離寺之前,已將最重要的三部藏經取出,分別藏在三個隱秘之處,除了掌門師兄和我之外,總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李尋歡道:“其中有一部是否就在這屋子裡?”
心樹點了點頭,道:“不錯。”
李尋歡苦笑道:“這也就難怪他們出手有如此多顧忌了。”
心樹道:“就因為這幾次失竊事件太過離奇,所以二師兄和我在私下猜測,也認為可能是出自內賊。”
李尋歡動容道:“內賊?”
心樹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道:“我們雖有此懷疑,—但卻不敢說出來,因為除了我們首座七個人外,別的弟子誰也不能隨意出入藏經閣。”
李尋歡目光閃動,道:“如此說來,偷經的人極可能是你們七位師兄弟其中之一。”
心樹沉默了很久,才長嘆道:“我們七人同門至少已有十年之久,無論懷疑誰都大有不該,是以我們對這件事的處理,更不能不力求慎重,只不過……”
李尋歡忍不住問道:“只不過怎樣?”
心樹道:“只不過二師兄離寺之前,曾經悄悄對我說,他已發現我們七人中有一人很可疑,極有可能就是那偷經的人。”
李尋歡立刻追問道:“他說的是誰?”
心樹搖了搖頭,嘆道:“只可惜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生怕錯怪了人,他只望盜經的人真是‘梅花盜’,他不願看到師門蒙羞……”
說到這裡,他聲已有些哽咽,幾乎難以繼續。
李尋歡皺眉道:“心眉大師的這番苦心,我也懂得,只不過……現在他在冥冥中眼見著那人逍遙法外,再想說已不能說了,他豈非要抱憾終生,含恨九泉?”
心樹道:“二師兄並沒有想到這點,臨走的時候,他也曾對我說,他此去萬一有什麼不測,就要我將他的‘讀經鎏記’拿出來一看,他已將他所懷疑的那個人之姓名寫在鎏記的最後一頁上。”
李尋歡展眉道:“那本鎏記現在哪裡?”
心樹緩緩道:“本來是和藏經在一起的,現在已在我這裡……”
他取出本淡黃的絹冊,李尋歡立刻接過來,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的都是佛門要旨,並沒有一句話提到失經的事。
李尋歡抬頭望著心樹,道:“這最後一頁莫非已被人撕下了?”
心樹沉聲道:“非但最後一頁已被人撕下了,那本藏經也變作了白紙!”
李尋歡道:“如此說來,盜經的那人想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