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她這一晚上沒睡好,天剛矇矇亮便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刀劍之聲,嚇得她一骨碌爬起來出去看,那忽而牆頭忽而樹叢中的兩個影子不是太清和衛風致是誰?
衛風致立在樹梢有點氣喘吁吁:“仙姑,你可饒了我吧,我對天發誓,你的病跟我沒關係!這都三個時辰了,好歹停下喝口水啊。”
衛林下覺得極其頭疼。昨夜她思量書中所寫那些個江湖兒女的情事,越想越覺得太清和衛風致便屬於那種打是親罵是愛的型別,可眼下這種情況,瞧衛風致那一副懵懂的樣子,大概太清這傷要受定了。
可是,書上還說,為情所傷的女子有的變成了女魔頭,越看就越覺得太清有這種潛質。
白衣飄飄、面容絕美的女魔頭——好像很有氣勢,說出去很有面子!衛林下有點想入非非。冷不防一隻手拽住自己,一個比自己還高大的身軀躲在了自己身後還一邊說著:“妹妹救命!”
衛林下想也沒想就躲到了一邊,把衛風致整個暴露在太清的劍下,待太清的劍尖離衛風致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衛林下才覺得害怕了。
好在,劍停下了,太清問衛風致:你怎麼不躲?
“太餓,沒力氣了。”衛風致的回答。
太清定定地看了他半天,終於吐出幾個字:“你這個臭混蛋。”然後收劍,飄然而去,像清晨消失在霧裡的白蝴蝶。衛風致還擦了一把汗道:“這小道姑是怎麼了?”
衛林下看看他也吐出幾個字:“笨蛋。”
思來想去,衛林下還是覺得要把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告訴衛風致,結果,衛風致一聽,當時就被雞腿給卡住,咳得臉都紅了,一邊還直襬手,然後,吃過飯衛風致也風一般的消失了。
一頭霧水的衛林下決定還是先去安慰太清,可待緊趕慢趕到了鳳首山,觀主告知太清留書出走了,趕回衛家,母親說衛風致進宮領旨去了。
衛風致這事還沒完,衛林下正坐在房裡著急,只聽雜沓的腳步聲傳來,走在頭裡的母親滿臉的驚慌失措,一把抱住她說:“京裡來了聖旨,你爹已經去王宮接旨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能是什麼事?大概是因為十三殿下的事要對父親有所褒獎吧?娘,您放心好了。”衛林下安慰道。
雖如此說,但遠在霍地又不過是諸侯國的一個太傅,能有京城的聖旨即便是好事也總是讓人提心吊膽。
母女倆坐在中廳裡等,等著那進宮的父子兩歸來。
黃昏的時候,衛林下從敞開的門看到了幾隻飛過院子的鳥兒,身上染著夕陽的顏色,衛林下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那兩句詩:“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
那幾只鳥兒剛飛過,衛家父子回來了,看神情似乎很是疲憊,像有了天大的禍事一般,這讓衛林下母女的心提得老高,衛夫人性子急,沒等父子倆坐下便急忙開口問。
衛太傅卻只瞅著自己女兒,看得衛林下心裡七上八下,惴惴不安開口問:“爹,難道此事與我有關麼?”
“聖上,聖上把你賜婚給皇太子了,不日就要進京完婚。”衛太傅說道。
衛林下完全呆住了,給皇太子……
這中間到底是怎樣的過程?
她剛慶幸從王宮的火坑裡跳出來怎麼會預料到前面有個皇宮的坑等著她?
衛林下被母親抱在懷裡,她沒哭,母親哭得厲害,一邊還說著“我可憐的女兒命怎麼這麼苦”,生離死別,一片悽風苦雨。
“娘,別哭了,這是好事兒。”衛林下小聲地違心地勸慰母親,“您看,古往今來史書上才幾位太子妃呀?這是我們衛家的福分。”
“是啊,娘,總算,太子殿下還是熟人,看在這幾年我們家對他頗有照顧的份上……”衛風致的話說